“准确来说,我是趁着复健师不注意,故意把脸埋进了水池里……”
书俏惊叫:“你故意的?你……你自……”
“是的,我想自杀。”
他平静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已经残废一年多的我,居然还会想要走这条路。”
书俏狠狠地对准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我不准。”
江淮的脸上先是浮现出微微吃痛的表情,后来却变得比先前轻松明快了起来:“好可惜,那个时候,并没有你对我说不准。”
书俏也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心疼地就要起身去拿医药箱:“我好像咬得太大力了,我拿药水帮你消毒。”
“衣服很厚没关系的。”
他说,“书俏,我不要你走开,你躺回来好不好?”
书俏帮助他翻过身,与自己面对面相拥而卧。
“其实,那一次自杀完全是没有预谋的,就是游着游着,看着蓝色的池水在我眼前晃啊晃,突然就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觉得只要一头栽进这水池中,一切痛苦就可以结束了。”
江淮闭上眼,“我很快被人发现拖了上来,我身边所有人都被我吓坏了。
我妈更是禁止我再做任何水池训练。
也对,一个四肢瘫痪的人,自我了断的途径也不会太多。
可事实上,她恐怕无法相信,那次以后,我本来也不会再选择自杀这条路了。”
“因为你想明白了,对不对?”
“与其说是想明白了活着的意义,不如说就是单纯害怕死亡的过程。”
江淮睁开原本阖上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书俏,“死本身是没有感觉的,可是濒临死亡的过程真的很痛苦。
我永远记得我被水呛到喉管的那种感觉,那一刻,我真的感觉不到我期待中的解脱滋味,只有一种特别恐惧特别后悔的心理。
可是我又害怕自己会因为一时冲动再次做傻事,所以,我同意了我妈的做法,不再接受水池治疗。”
“可那是很多年的事了,”
书俏说,“你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放弃一个很科学的复健疗法。”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是仍然对那件事难以忘记,只是我已不对任何新奇疗法抱以希望,所以也就没有想到要恢复水池训练。”
见书俏眼中隐约有了愠色,他微笑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书俏,我虽然仍然不会对任何疗法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可是,我愿意为你做切实的努力。”
第二天晚上下班后,江淮先过来接书俏去附近吃饭,随后,书俏又带江淮来到到康复院的水疗馆。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那个时段已经没有其他病人做训练,所有工作人员也都已经下班。
书俏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段,也是考虑到江淮也许还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做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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