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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说过这种话。”
韦明道,“坦白说,我现在仍然不认为她的复健前景是乐观的。
可是,我想有一点我绝对是做错了的,那就是忽略了宁欢欢作为一个人的感觉和尊严。”
书俏的眼中泛起一些动容。
“我并不伟大,没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境界。
复健师对我而言,只是一份工作,谈不上了不起的抱负什么的。
在你眼中,也许我只是个现实功利的小市民——哦不,事实上我连小市民都算不上,我只是个偏远小地方农民的孩子。
即使念了大学,也和林院长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的见识胸襟有很大的距离。
其实,我昨天说的也是实话,像宁欢欢这样的病残孩子,在我家乡那个地方,恐怕连活下来都很难,更别说呵护和治疗了。”
他叹了口气,“也许,我昨天那么说,多多少少是出自心里的一种不平衡吧。
但是,既然宁欢欢有这样一份不幸中的大幸,能有条件接受最好的治疗,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尽力而为。
她这样离开,我……我感到很不安心。”
书俏有些感慨,不可否认,自己先前对韦明这个人并不怎么待见。
她固然可以寻出种种韦明的缺点为自己开脱,可细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阶级优越感在作祟。
有一点韦明说得没错,她的确算得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有些别人努力终生才能得到的东西,在她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数落别人当然很容易,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这么做。
她平心静气地问道:“韦明,你想接下来怎么做?”
“林院长,我想拜托你去劝一劝宁欢欢还有她的父母,让她重新回来接受治疗。
即使……即使要避开我,也可以去其他的康复院复健。
至少,可以让她的情况不至于退化。”
她并没有追问,为何韦明不提自己亲自前去劝说。
这一点她是可以理解的,韦明这时候出场,对宁欢欢来说,可能是种刺激,长远来看,定然不会是件好事。
有时候,回避,也是一种保护。
书俏说:“抽空我想想办法,你先出去工作吧。”
“你不会怪我不亲自去吧?”
韦明的语气有些忐忑。
“韦明,我并不需要一个圣人来当我的职员,不过,我希望大家都能成为一个好的复健师。
——你有这个潜质的,要加油。”
书俏说。
书俏按照登记的资料,查到了宁家的电话后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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