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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衣冬衣,盘缠金银,都预备得十分丰足,还怕两人出门在外,饮食不周,无人使唤,除了荣发肯定要跟着郦君玉随行上京之外,康员外另又拨了两个家人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一个叫魏能,身手麻利,最善跑前跑后招呼安顿。
一个叫冯顺,专会烹饪,烧得一手好菜,带到京中,找到了下处,就可以充作厨子之用。
五人一路无话,风餐露宿,晓行夜住,其时已经天气转冷,走在路途上着实辛苦,顶风冒雪的,腊月初七日终于赶到京城,就直接投奔了康员外在京城中的朋友,京城文兴绸缎行的俞智文俞老板。
俞老板和康员外是多年的老友了,交情深厚,因此对老友的妹夫,义子招待得十分热情周到,专门收拾出三间洁净宽敞的房间来给他们主仆几人居住。
于是吴道庵住了东边一间,郦君玉带着荣发住西边一间,中间那间堆放些暂时不用的行礼,杂物,另隔半间给魏能和冯顺两个住了。
分派停当,荣发和魏能,冯顺三个留在各自房中整理带来的东西,吴道庵和郦君玉被俞老板请去前厅吃洗尘酒。
荣发很伶俐,先去俞家的厨房认了门,他们自己虽说也带了厨子来,但是一时半会肯定摸不清门路,头几天还是要在俞家厨房搭伙的,找对了地方,和里面的厨娘婆子混个脸熟,明日开始就要天天来了。
顺便端回了她自己的晚饭,饱餐一顿后就卷起袖子大干起来。
先将书箱打开,书籍一册册拿出来,在架子上摆好,公子最近正在看的几本就直接放在桌子上,笔墨也摊出来。
然后再去整理衣物,春秋夹衣先叠好了放进箱笼下层,冬衣放上面,再找出两件干净的小衣摆在床上,预备晚上要点热水来,洗澡后替换,放金银还有贵重物件的小包裹也要找个地方藏好了。
一样样的都理好了,长出一口气,拍拍手站起身来,四周再看一圈,觉得房间宽敞,摆设整齐,各项家具用品也很细致,心里十分满意,康老爷的这位朋友为人还真不错,慷慨周到,看来从现在到春闱这段时间,公子不用多操心什么,只需认真读书即可。
忽听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房门一响,郦君玉就快步走了进来,颤声道,“荣发!”
荣发听他声音不对,吓一跳,细一看,发现脸色也不对,煞白煞白的,连忙过去扶住,“公子,你怎么了?喝酒喝得不舒服?”
郦君玉不答,任由她扶着自己坐到床边,失神一会儿,忽然道,“荣发你抱抱我,我疼!”
“啊,哪儿疼呀?”
“浑身都疼。”
荣发吓得赶紧抬手去郦君玉额头上摸摸,没觉得不对劲,又浑身上下拍打查找,“哪里,哪里,到底怎么了?摔着了?”
见她还不答话,干脆去摇郦君玉的肩膀,“公子你赶紧告诉我,可别吓唬我啊!”
郦君玉抬头,眼睛中竟然已经蓄满泪水,潸然欲滴,“荣发!
映雪姐,映雪姐她死了呀!”
这句话说出来,泪水就跟着滚滚而下。
荣发一愣,拿过一条丝帕来给郦君玉轻拭眼泪,又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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