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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全是汗，脱掉灰色绒衣，里面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前扣因为汗水有些濡湿，言珈上前解开她一颗纽扣，柔声道，"
也不先查查天气预报."
她声音干涩，喉咙里像全堵着细沙，"
现在扯平了."
灯光下的言珈面容柔和神色迷离.
言珈抬起眼看她，四目相接，她眼睛里全是血丝，像网吧里的无业小青年打了好几个通宵下来的那些血丝，那种茫然的疲惫的生不如死的血丝，言珈自是知道她所说的扯平了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各自都玩了一回不告而别的把戏，有时事情真能这样简单就好了，一来二去，谁也不欠谁，言珈不欠周留白，可她欠着她妈，这是她心里迈不出去的坎儿.
"
对不起."
周留白捧着她的脸，双手颤抖.
她只是轻轻摇着头.
她们之间的纠缠很多，彼此给予彼此的温暖很多，彼此给予彼此的伤害也足够多.
她说我不是为了报复你六年前的不告而别.
她说我当然知道.
"
你瘦了很多."
"
你还和以前一样."
"
我去西安找过你."
她说.
"
我知道，那天我看到你了，再出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她些微惊讶，没多久就释怀，总是还能相见的，她和她，这辈子终将是再也分不开，也不想分开，太累了，连温暖日子都没过几天就遭受这样的重创，她把她抱在怀里，没有责?，没有埋怨，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装着霸气十足却柔声地说到，"
以后别离开我这么久."
她没响应，只兀自将脸埋在她的胸间，她想过一些和周留白重逢时的样子，那时应该是两人都相忘于江湖了吧，她得巧笑言兮地对周留白说，"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样的场景她们都已经用过两回了，这词可真是烂熟于心啊.
她说，"
你现在开始化妆了吗"
周留白看着她明朗的眉目，鲜艳的口红颜色.
"
这样能让气色好一点."
她头发似乎剪短了些，微微转头发尾扫在周留白脸上，简短的交流之后剩下静默的长久的拥抱，唯有拥抱才更真实，这半年非人一般的折磨真是太痛苦了.
好半天，她们才分开，面对面站着，言珈低着头，周留白微微倾身，往她的鬓角处捋着她的头发，长发滑过手心，没有比这更迷人的时刻了，她也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又硬又涩，像是刺猬，"
干嘛剪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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