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起身告辞,夏炽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直把宣瑾送到大殿门口,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里,才依依不舍返回头,只剩他们娘儿,夏炽陌不再顾忌,除却他跟宣瑾的事,还真有正事要跟太后商量。
不料太后先道:“陌儿,你随哀家进内殿。”
说着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偏殿。
夏炽陌立即会意,应了,上前托着太后的手臂往内殿走,行过偏殿时,果见衣角一闪。
“是谁躲在那里?”
夏炽陌扶了太后坐下问。
刚刚还一脸慈善的太后,瞬间换上怒颜,怒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夏炽陌知道方才有宣瑾在,母后才一直忍着,这会儿没外人,自然有气撒气,装傻道:“儿臣做什么好事了?”
太后手往桌上一抄,结果捞了个空。
夏炽陌眼明手快,先一步将桌上的茶盏拿开,嬉笑着说:“母后,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后只能拿眼瞪他:“哀家问你,你深更半夜去皇后寝宫做甚?”
夏炽陌转着眼珠子,想找个好的理由。
太后如何不知他的花花肠子,眉头一挑:“怎么,你还想编谎话骗哀家?”
夏炽陌把手上的茶盏放到太后够不到的地方,才凑到太后跟前:“儿臣怕说实话,会气坏母后的身子。”
太后奇道:“难道不是为了明日新皇登基之事?”
宣宁宫的宫女跑来报信,容妃过来告状,无不是暗指夏炽陌企图侮辱皇后,只有太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夏炽陌改变了主意,他想立宣瑾的儿子为帝。
最近谣言四起,说容妃以非常手段逼先皇改遗诏,加上容妃身后势力单薄,越临近新皇登基的日子,朝中反对的声音越多,若是夏炽陌坚定立场,怀有异心者倒也安分,偏偏夏炽陌表现得如墙头草,才让人觉得有机可趁,引得各地藩王也跟着蠢蠢欲动,若真动乱起来,夏炽陌手握兵权,自然可以镇压,只是必定伤及无辜百姓,若是改立宣瑾的儿子,至少在身份上,再无疑虑,夏瑜凛既是皇后之子,又是皇上钦定的太子,血统何等尊贵,再加上皇后出身名门,身后站的是大楚第一首辅,夏炽陌虽大权在握,但是说到治国安邦,还是要靠宣大学士这样的朝廷栋梁,所以无论挑出哪一条,夏瑜凛都是皇位继承人的上上人选,当然同时再得到夏炽陌支持的话,恐怕除了容妃,举国上下再无人反对。
夏炽陌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坦白儿女情长的好时机,而他今日找宣瑾实则也为此事,只是看到美人,就把正事抛到了脑后,后又被太后召见,压根没向宣瑾提及,便顺着太后的话说:“母后既然知道了,何故还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后立即指着他的鼻尖,怒道:“你糊涂啊!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景王,皇上的亲兄弟?你如此做,岂不是落人话柄?”
夏炽陌冷笑:“谁敢笑话儿臣,儿臣要他脑袋。”
太后道:“悠悠之口,你能要几个?”
夏炽陌蛮横道:“要几个是几个,杀鸡儆猴,儿臣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服。”
今日不过是私会宣瑾,他日娶宣瑾为妻,谁敢成为他的绊脚石,他就除掉谁,若是没点强硬手段,他夏炽陌哪有今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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