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半夜时分,几位守城副将率领各自手下偷开城门投降,城门不攻自破,军士如潮水般向京城涌去,燕王帝王生涯走到了最后关头。
正阳殿里,燕王身着崭新华丽的天子朝服,站在御座之前,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呆呆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已走得一个都不剩,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
天纵公主一走进殿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示意尉迟炯和身边的侍卫不要跟进来,便一个人径直往里走,尉迟炯也不劝阻,只是迅速叫来军中一个神箭手,在殿门口拉开满弓,对准燕王,以防不测。
从殿门走向御座,好象走了很长很长时间,公主此时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只觉得心里很冷,这庄严宏大的宫殿让她身上都跟着冷起来,为了做这座宫殿的主人,为了那上面由整块和田暖玉雕成的帝王宝座,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而她,却是无心的做了最后一个胜利者,带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带着亲哥哥们的仇恨,还有亲爱的父皇对她的希翼。
一个飘渺得如同在天际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终于来了。”
公主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望着御座前那身着龙袍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他面目依然俊俏,举止依然潇洒,只是整个人,象带了一种深深的疲倦,让你的心都不由自主受了他的影响,也跟着疲倦起来。
公主嘴角带了一种讥嘲:“皇兄,你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今日总算得偿了心愿。”
燕王忽然哈哈大笑,象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直笑得弯下腰来,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满殿都充斥着他的狂笑声。
公主面容平静如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只见他边笑边说:“成王败寇,今日我这个做哥哥的,任你取笑,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哈哈!
若是我今日成功了,这番话你还说得出来么?命啊!
这是命啊!
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了,要被你们兄妹踩在脚下。”
“皇位在你眼里真的这么重要么?”
“重要!
怎么不重要?!
你凭良心说说,我哪一点不够资格做大楚的储君,我不如杨明涟?我不如你?我不如明漪那个稚子?!
我无才智?我无决断能力?我不够熟谙民情吏事?不是的!
只因为我不是中宫所生,我进不了父皇的眼睛,我恨他!
我从记事开始就学会恨他!
这点上我跟大皇兄是一样的!
皇位不重要,那太祖为何要窃取他人天下?历史上为何朝代更替不迭?为何父子兄弟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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