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总说王夫人“天真烂漫”
,偏向宝钗。
但对她的所作所为并未细说。
此时突然想通这些,却只觉如通了七窍一般,什么都说的通了。
一个二房的媳妇,掌着几百口人的大家族,若没有手段,心机,只一心做菩萨,谁信啊?那上上下下,谁是省油的灯?凤姐那样能干好强的人,也被累垮了身子。
偏她菩萨到底,不动如山,把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不可谓不高明,不可谓不冷酷。
那抄检大观园,本是她的意思,她不就是叫凤姐出的头。
后来行了事,众人怨的也是凤姐。
谁又敢说一句她的不是?及后撵了宝玉房里的丫头们出去,那手段雷厉风行,比凤姐平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后贾府被抄之后,贾府众人的下场如同天堂落到地狱,生活条件自是大不如前,但贾政这一房的嫡系却是好好的。
贾赦这一房人和王夫人等人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别了。
那日后的“兰桂齐芳”
可也没有大房的份。
尤其是凤姐儿,虽也有自作自受的意思,但破席卷尸的下场却未免太过了些。
平儿思前想后,越觉害怕,面上冷汗涔涔,里衣都湿透了,只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珍珠见她这样,越发可怜,便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的。
你……”
平儿摇摇头,哭道:“你说的这些我平常也暗暗想过,只是不敢往深里去想,若真如你说的那样,那就……我只可怜我们那位,她刚强了一辈子,偏偏竟跌在这里。”
珍珠由得她痛哭了一场,而后道:“若真如咱们猜的这样,也得想个辙才是。
只是这样冒冒然去说,二奶奶如何能信?还有那印子钱的事,好歹收了。”
平儿点点头,拭尽了泪。
珍珠见她哭的妆容惨淡,便拉了她避过众人抄小路送到角门上,珍珠看她去的远了方才回去。
一看走,一面想道:今儿这一剂药下得猛了些。
虽说这最后的话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却也未必不是真的。
那放贷之事,即便不是王夫人的主意,她却也是多半知情的多,素来“扮猪吃老虎”
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呢!
平儿失魂落魄地回了房,呆坐了一回。
便有丫头来敲门说:“平姐姐,二奶奶叫你呢!”
遂洗了脸,又匀了脂粉,好歹将哭得痕迹掩了些,方往凤姐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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