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她是晓得的,来必诚这个人很少喝酒,据说酒量很浅的,喝一小杯都不太行,——可她记得他刚才还喝了两杯,这事儿一涌入她脑袋里,让她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脑袋,也疑惑自己是几时关注到他的,还注意到他喝了两杯……
刚才那车是乌溜溜的全走了,她哪里想得到这会儿来必诚根本没走,还赖在学院里!
来必诚没走过去,就靠着树,两手试着脱西装外套,揪来揪去的,连个半边袖子都没脱下来,到是微皱起眉头,朝着对面的人儿,“过来,给我脱一下——”
那口气,理气当然的意味儿可浓重了,仿佛就跟媳妇儿说的话一样,下班一进家门,媳妇儿就上前殷勤地替他脱衣,好叫他松快一点儿。
这会儿,学院里静得很,根本不见有什么学生出来晃荡,大都在寝室里,关灯的时间点也快到了,即使是这样子,她也不想巴巴地听话过去替人脱衣呀——
脱衣这回事,难道是随便就可以脱的嘛?
“脱不了,就别脱呗。”
她还真难得的冷话丢过去,可能是即将到手的身份证让她有了底气,即使是很想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悦,还是忍不住表现了一点出来,“来书记,这喝醉的了,还晃在外边不太好的吧?”
她还调侃人,直接往行政楼那边走,根本不想理后边的来必诚。
“这不是在等着你给我脱的嘛?”
来必诚没再跟西装外套再干斗争,反而是衣衫不整地跟着她,脚步越走越快的,都有点踉跄的姿态,可他还在后边赶,不肯落下一步,“哎,弯弯,你也不等等我,几时学的这么狠的心了?”
她狠心?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心,还狠心,她到希望自己是个石头心还差不多,那样就不会多想,那样就不会有烦恼,烦恼什么的最叫人厌恶,顿住脚步,她不耐烦地盯着从后边赶上来的来必诚,“是不是喝的脑袋都坏了?”
还这种花花公子般的口气,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脑袋坏了?谁脑袋坏了?”
谁知道,来必诚居然还四下里找,瞧神情还认真,还真能叫人被他那种“真诚”
给哄了过去,四下里没有人,他到是像突然间明白了,两眼巴巴地看着她,“弯弯,你不是说的我吧?”
这边,灯光刚好,刚好叫她看到他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跟夜空里的星子似的,叫她的心顿时漏跳了那么一拍,到是立即武装起自己来,“不说的你,难不成还是说我自己?”
“扑通”
一声——
她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儿,见他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摔得坚坚实实,听到那重重的声音,连她都替他觉得疼——
但是——她回去两三步,看着他躺在那里,有点不太敢相信他真倒了,小心翼翼地拿脚去踢踢他——
还是没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醉的这么厉害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是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于是真不管不顾了,反正明天要是有人看到市委书记倒在这里,丢脸的人总不会是她,还是收拾一下,领了身份证就走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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