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采取温和手段,当然也可以采取激烈手段,要用哪一种来证实我的猜测呢?
考虑不到一秒,我决定采用温和礼尚往来法。
捧住他清癯消瘦的脸,我给他最后机会。
“渊见?”
很好,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展开淡淡优雅微笑,俯身,以唇,印唇。
然后伸出舌尖,有些粗鲁地挑开他的唇齿,勾住他的舌,停留数秒,然后收回。
起身。
血腥味,即使经过唾液稀释,仍在我味蕾上留下铁锈般味道,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
“渊见,你咳血了。”
这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我稍早听见他咳嗽时有奇异的喉音,他一直都只是清咳无痰,如果是痰,他大可以吐在一旁备用的镏金盏里。
可是我却听见他又将之咽了回去。
为什么要咽回去?只可能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咳出来什么。
他在我的唇舌离开他时,徐徐睁开眼,有些懊恼,有些挣扎,还有些不甘。
“傩,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以手背轻熨他的额。
“所有事你皆可瞒我,我亦不想过问。
惟有此事,关乎生死,我不得不问。”
我的微笑,只在脸上,却不在心中。
“傩,如此一来,本王又怎能放手,让你归去?傩,本王给过你机会。”
他也微笑,复又咳了一声。
这次,他没有试图隐瞒,血水顺着嘴角溢出。
鲜红血沫,与他苍白憔悴脸色相映衬,红得诡谲而触目惊心。
而他的眼神,已是无边幽邃。
“陪我一起下地狱罢,傩。”
归去。
他说归去。
我脑海中有这样的疑惑一闪而过,快得不留痕迹。
然后,我看着他认真无比的眼。
地狱?他做了什么决定,将使人间沦为地狱?
扯唇而笑。
似我这样的女子,大抵除了怕死怕疼、怕饿怕穷、怕病怕苦,便什么也不怕了罢?在最恶劣情形,我也懂得苦中作乐,善待自己。
即使真堕落地狱,我也会尽量调适心情,令自己在地狱活得开心自在。
心安即是家。
天堂地狱,不过一念。
“王爷要带傩入地狱,却又怎知不是傩带王爷上天堂?”
我改以右手食指,轻按在渊见眉心,似优罗难曾经按住我的眉心那般,要把智慧勇气力量,传达给他。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怜恤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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