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艳不已。
只见她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细腰雪肤,莲步小袜,额心缀着宝石璎珞,耳戴水滴状水晶坠子,一身银白色绣锦云纹飘逸深衣,外罩烟淡如雾般轻纱,腰系环佩,足踏一双同色缀珍珠绣鞋。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起曹植的《洛神赋》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原以为不过是古人夸张罢了,想不到,竟真有美人,绝艳如斯。
“傩,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耳畔传来他温柔到让我骨酥肉麻的声音。
“真让本王伤心,你竟为旁人流露痴迷表情。
这样让人迷醉颜色,为何不是为我?你眼中,应该只有我呵。”
我实在很想曲臂给他一个后肘,但是考虑到他脆弱不堪一击的心肺功能和余毒才祛的身体,即使这话听起来让人肉紧得很,我还是咬牙生受下来。
他在我光秃秃的耳垂上啄了一口,才对脸色微黯的美女悠悠道:“如雪,你来了。”
美人眼中染上轻浅愁绪,更多的是掩饰不去的关心与担忧。
“我听大哥说,你告病在家,多日未曾上朝。”
她扬睫望向以暧昧姿势前后交叠在一处的我们,复又垂下眼帘。
“可好些了没有?”
“只是偶感风寒,已无大碍。”
他始终云淡风轻,有礼,然而疏淡。
“想不到仍惊动朝野,还要劳你特地前来探望,辛苦你了。”
“渊见,我……我共兄长,是你最好的朋友,得知你病了,岂有不来之理。”
美人如雪,柔声细语,隐隐带着无限期盼,盼望我身后的男人,能听出她无法宣诸于口的情意,能回应她如许柔情。
“你看到了,我并我大碍。”
偏偏,身后这个男人,就有本事忽略美人矜持下的深情。
“速回镇国公府去罢。
寿王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渊见……”
如雪软软地唤,伤心、哀戚、不舍,甚至绝望,一一掠过她如水波潋滟的眼眸,转而化成无尽的凄婉。
我生平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在刹那间流露如此复杂的颜色。
然美人就是美人,这样的眼神,直让人心疼到心坎里去。
“快回去罢。”
他揽紧我的腰,似要从我身上汲取温暖和力量般。
他手掌上凉凉的体温,透过衣料,辐射至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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