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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璃问道。
韩以晨坐在她对面，美丽的脸近在咫尺。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这张脸打碎揉烂让人再也认不出来。
黎璃的手摆在桌下，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狠力嵌着掌心，她下意识咬住嘴唇做出了裴尚轩形容过的“自虐”
行为。
“我只想知道李老师后来不再追究是不是因为你替我们隐瞒了。”
韩以晨更想弄清楚所有这些事的理由是否都为了裴尚轩。
暮色苍茫，黎璃的嘴唇破了。
她的舌尖舔过唇，腥甜的血刺激着味蕾。
“韩以晨，聪明的女人最好记得一件事，别问那么多。”
她拎起书包，起身向门口走去。
黎璃在楼梯上碰到抱着篮球的裴尚轩，他拍了拍她的头，代替韩以晨说了一句“谢谢”
。
她没有必要承认所有这些事都是为了他，因为这根本就是事实。
第6章
黎璃如愿以偿进了复兴中学，韩以晨考进了虹口中学，而裴尚轩也踩着最低录取线进了金融职校。
仿佛一部电影，演着皆大欢喜的结局。
裴尚轩约黎璃去游泳，黎璃是个旱鸭子，极度畏水，套着个救生圈还怕淹死的人。
初二暑假他教过黎璃闭气和蛙泳，结果不知怎么她闭着闭着就沉了下去，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把她捞上了岸，黎璃死活都不敢再下水了。
去学校拿成绩单的那天，裴尚轩和黎璃在弄堂口碰巧遇见，像平日那样并肩往学校方向走去。
他仿若无意，说起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同行。
黎璃一下子就伤感了。
一朝聚首，转眼风流云散，十五岁的少男少女比起小学毕业那会儿的懵懂无知，更深刻体验到离情别绪带来的悲伤。
朝夕相处的同伴，终有一天各自离散。
中考之前最后一次班会，录音机里放着小虎队解散前最后一盘专辑，每一首歌都在祝福明天重聚，但同时无奈坦承分离不可避免。
不管平日关系如何，这群同龄人泪流满面手拉着手唱《骊歌》，唱《放心去飞》，一笑泯恩仇。
裴尚轩转身面对她，仗着身高优势揉乱她的短发。
“黎璃，我们去游泳，今年我非要教会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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