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掌握着我每日的日程进度,亲自研究和制定我的演艺规划。
但本人又鲜少直接参与,永远由别人来向我具体解释和通知。
因此在我面前,钱唐才能永远能摆出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姿态。
说来也可笑,那会我实在是太喜欢他了,根本看不出来钱唐连工作关系都不屑和我长久建立。
而且又因为自己那第四原则,当时我还很喜欢这样的距离感——真的,有事可以主动问他,没事就不要说话。
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多好!
而且,为什么人和人之间要互相闲聊呢?聊什么呢!
有什么一定要聊的!
来人啊,都给我退下!
何况那天我又格外不想说话。
今夜是跨年,我马上就十七岁了。
岁数越来越大,想做的事情做不好,得罪了身边的亲人,心情总不被理解,前途黑的像山竹壳,还背负有那么多狗屁责任。
我他妈实在是抑郁啊——
“抑郁?特长生。
等你多读读书,知道自省其身,还能懂如何为未来作出计划。
那么在有生之年,你有望达到抑郁这个水平。”
钱唐不轻不重的嘲讽我。
他没有继续劝我出去吃饭,但自己也没有出去。
回想起来,自从我搬到他家,钱唐为了避嫌,基本只在二楼走动和活动,连游戏线都拽走。
但那天跨年夜,钱唐把他的手提电脑拿下来,陪我坐在客厅里。
我披着毯子看剧本的时候,钱唐在旁边用电脑。
我开始吃芒果的时候,他不停的打电话。
我打开电视看跨年晚会的时候,他顺便告诉我了一些广告投资方的趣事。
某个时间,我以为钱唐是准备等我放松警惕后,谈谈下午我的不慎言辞和举动。
就像钱唐之前热衷念的三流小诗,总是在不动声色的时候戳我下、教育我下。
于是我也暗暗憋足劲,打算钱唐说什么都不加理会。
甚至必要时候,我也会提高嗓门吵架。
但到了凌晨,钱唐烧第三壶热水给我喝。
他对我说了句:“特长生,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
然后钱唐就点点头,走上楼。
新的一年就这么平凡无奇的来,像我的低烧一样没有痕迹。
第二日我神清气爽的起床,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准备参加新年第一场形体训练。
但在车上,我突然“咦”
了声。
秀佳转头问我:“怎么了?”
“哦,没事。”
我合上自己看了无数遍的剧本,那上面原本都是荧光笔和贴满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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