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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建国回答了一个似笑非笑的无奈而又忧伤的表情。
夏天说:“生活刚刚开始,吃完去迪厅吧。”
王建国:“很好。”
两人再也没说话,吃着,是男人之间那种亲密而又默契的沉默。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八日武汉
我——代后记
我是我,这我知道。
我不是我,这我也知道。
一个我出生在五十年代末期,跟随父母居住在单位宿舍,胸前挂着一把房门钥匙,一日三餐吃食堂,上课注意听讲,考试成绩优异,保持衣衫整洁,不说脏话粗话,待人彬彬有礼,举止温文尔雅,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另一个我不断地穿行在种种情况里:大饥荒,四清运动,文革运动,知青运动,等等。
在一个早晨,我幼小的妹妹饿死在幼小的我的身边。
在许多个黄昏,我从码头边的酒馆里带回我醉醺醺的外公,他是旧的社会遗留给新的社会的最后的武侠。
在某一天,我的父母被文化革命了,学校停课了,我住到了别处。
我走路极不规矩,狂奔乱跑,经常摔跤。
我躲在阁楼彻夜读小说,绝不按时睡觉。
我偷摘市委机关的葡萄和公园的花朵。
我撒谎和写诗。
我生病和躲开他人。
我隐秘地游走在江汉平原的深处,经常遭遇灵仙,通过她们与鬼神交往。
我的生命一直交织行进于反正,阴阳,虚实之间。
两种文化体系将我抚育成人。
我对生命的发生和生命的历程,也许还有生命的轮回,非常地感兴趣。
我喜欢把我感兴趣的东西用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提供给自己与别人阅读。
最初的时候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小说。
总之,我从小就迷恋写作。
我相信我们的所知是极其有限的。
人们对世界的解释远远不够完善或者简直就是谬误。
所有的哲学都试图揭示世界存在的本质,但只有中国古代哲学的运思与追问切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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