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道,“目前叛军尚无首脑,安抚之事甚急,若有心人在此时插手,结合各路流民,局势又已不同。”
“朕何尝不知安抚为先,但安抚需钱、购粮需钱、赈灾需钱,连如今个大乱的局面也日日从库中划拨出去万把金铢,若要再派军包围叛军,取得谈判之机,实在力有未逮。”
云帝连连摇头,“泰熙山地众多,土地贫瘠,商贾不兴,本是小国。
就连五万朝军都有一半仰赖两陆,国库空虚,如何办得成六事?”
“臣有一策,或能为皇上解忧。”
锦衣男子又行一礼。
云帝吁出一口气,“快快道来。”
“泰熙以西,乃是一片密林。”
锦衣男子语调并不急,入耳颇为温雅从容,云帝满心烦躁,听了也略为一静。
只听他道,“密林再往西三百里,便是阿迦城。”
“阿迦城,”
云帝微微一怔,“本朝与阿迦城素无来往,听闻阿迦城中人口不足万人,皆奇装异服,习性与西陆相差极远。”
“阿迦城中不过五十里地,四周密林环绕,各国少见其人,但与蛮族等来往甚多。”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阿迦城盛产黄金,虽然其地尚不及我泰熙一个小城,却坐拥我朝数倍之财。”
“六弟的意思是……”
“取阿迦之财,供我朝之用。”
锦衣男子道,“阿迦城东,密林之中有数处金矿,长年出产高纯黄金,若能夺取此矿,流民叛军之事迎刃而解。”
云帝负手在屋内徘徊了几次,“这……如今再动干戈,已是有心无力,何况夺取金矿乃是大事,阿迦城虽小必也将全力抗拒,断无拱手送人之理……”
“臣不需千军万马,只需一人,便能让阿迦将金矿拱手相送。”
锦衣男子含笑,“只需一人,不费一兵一卒。”
云帝讶然,“是何人有如此本事?”
“泰熙上下,有此本领者,莫过云墒九王爷。”
云帝愕然,“九王爷?”
锦衣男子颔首,“正是九王爷。”
“朕只听闻九王爷荒淫无度,夜夜笙歌,日日与那些朝臣外戚家中的男男女女厮混,倒不知他竞有如此本事。”
云帝几近冷笑,“你从何见得他有如此能耐?”
锦衣男子温言说话,或许因有伤在身,气息略略显弱,便有种温言细语的静,“我朝上下皆知九王爷乃是皇亲,却又实非皇亲,皇上请九王爷出使阿迦,彰显我朝之诚;而若是九王爷在阿迦城中出了意外,他本非皇上血亲胞弟,便谈不上皇上有借刀弑亲之嫌。”
他说得委婉,但云帝心知肚明,九王爷云墒淫乱不堪,挥霍无度,他早就震怒不已,只是碍于一层兄弟名分发作不得。
如今六王爷一语解忧,云帝心中一动,“他并非朕亲生兄弟,却与你乃是同胞,你——”
锦衣男子脸色微微发白,“九弟堕落如此,云项深感羞愧,身为泰熙之臣,岂可不为泰熙之事,思来想去,九弟能为皇上、为我朝所做的,仅此一件……微臣为皇上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无悔,九弟出使阿迦着实算不得什么。”
云帝负手来回踱了两回,”
即便朕让九王爷出使阿迦,他又能起到何种作用’”
“微臣识得一名天祭,此人擅用一门术法,施展在九弟身上,让他出使阿迦,将术法转嫁于阿迦城主身上,从此阿迦城便对我朝言听计从,永不言叛。”
云帝正自烦躁,突然听闻有如此妙法,心中大喜,“待明日你将这天祭招人宫中,让朕一睹奇妙之处,若是神法万无一失,朕当即派遣九王爷出使阿迦!”
锦衣男子含笑,“臣领旨。”
“退下吧,身上的伤可要让吴太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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