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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羽望着他,心中暗暗叹气:“我若一心杀你,何必多说废话。
唉,眼下老夫硬不起这个心肠,非得叫你惹我动怒不可。”
于是试探道:“这人内功高明,你很佩服么?”
练这“破坏神之蛇”
的人大奸大恶,梁萧只要答一个是字,公羊羽心中一怒,立马就能取他性命,是以话一出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梁萧。
梁萧却摇头说:“天下让我佩服的不过四人,这个人不在其中。”
公羊羽大失所望,随口问道:“你佩服哪四个人?”
梁萧道:“其中之一是位大和尚,他意气冲天,敢作敢为。
梁萧佩服的人中,他算第四个。”
公羊羽道:“你说九如和尚?”
梁萧道:“先生也认识?”
公羊羽冷哼一声,答非所问:“第二人呢?”
梁萧道:“第二人是了情道长,至于原因,也不必说了。”
公羊羽听得连连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她排第一对不对?”
梁萧摇头道:“她排第三。”
公羊羽面色一沉,心想:“我倒要听听谁排第一。”
梁萧又说:“我第二佩服的是一位小姑娘。”
公羊羽心头怒起:“一个小女娃儿,怎能与慧心比肩?”
想着怒哼一声。
梁萧看他一眼,叹道:“这位小姑娘身患不治之症,却不自厌自弃,乐于助人。
如果无她相助,也无梁萧今日。”
公羊羽听到这儿,神色稍缓,微微点头。
梁萧顿了顿,又说:“至于梁萧最佩服的,却是一个大元的官儿。”
公羊羽眼中精光一闪,劲透双手,忽听梁萧说道:“这人姓郭名守敬,他兴修水利、精研历法,成就千秋之功,遗惠百世之人。
梁萧佩服的人中,数他第一。”
公羊羽听到此处,怒气渐平,点头道:“倘若如你所说,此人无论在元在宋,均是叫人钦佩。”
他嘴里如此说,但梁萧佩服的人中竟无自己,心头总觉不是滋味。
忽听梁萧又道:“先生的武功才智天下少有,可惜抛妻弃子、罔顾亲情,又叫梁萧不太佩服了。”
公羊羽勃然大怒,可转念一想,如果因此杀了梁萧,岂不自认心虚。
想来想去,将一腔怒火生生压下,冷笑道:“你小娃儿乳臭未干,又懂什么亲情?”
心里却想:“我何必自己动手,叫他乖乖自尽,岂不更好?”
沉吟一下,忽道:“小子,你随我来。”
他转身就走,梁萧只得举步跟上。
来到村头一株苍松下,天光已白,四野亮堂。
公羊羽一掌击中树干,松针下落如雨。
公羊羽大袖一扬,袖间生出吸力,千百松针聚成一线,陆续收入袖中。
公羊羽收完松针,说道:“小子,我出手杀你,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石公山上,你我赌约未竟,现在不妨续上一续。”
梁萧微微吃惊,忽见公羊羽大袖再挥,袖间的松针嗖嗖射在黄泥地上,摆成一个图形,似方非方、似圆非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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