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轻轻地给她扇着风,并没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雀儿挺着个肚子在和凤儿说话,凤儿手里拿着件肚兜在绣,雀儿不时探头过去瞧瞧:“姐姐绣的比我绣的可要好得多,姐姐要不嫌烦,给我肚子里的你侄子也绣个?”
凤儿抿嘴一笑,丫鬟送上茶来笑着说:“姨奶奶,这话要让我们太太听见,又要说我们奶奶劳乏了。”
雀儿接过茶抿着,顺手拿起碟里的梅花糕咬了口,凤儿把针线放下,那丫鬟忙在她身后放了个靠垫。
凤儿这才笑着说:“你啊,都快五个月了,还到处跑,亲家太太就不管你?”
雀儿把一块梅花糕吃完才笑着说:“我婆婆自然是不许我出来的,可是架不住我说,再说这怀孕时候多走动些,到时候也好生。”
再说家里多了个杜二太太,那气氛和平日里就不一样了,虽说现在杜二太太不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只是一心去找王氏的不是,可是总会有点物伤其类。
今日是要出来送端午节的礼,雀儿就接了这个差,在杜太太跟前央求了许久,又是撒娇又是磨的,才出了门。
想起方才路上遇到的人,雀儿的眼不由一闪,笑着凑到凤儿跟前:“姐姐,我方才遇到新鲜事了。”
什么新鲜事?凤儿抬起头,伸手把雀儿往另一边挪一下:“有身子了还不老实,说话就好好的说。”
雀儿一笑:“我方才在路上遇见夫妻吵架。”
凤儿噗嗤笑了出来:“夫妻吵架有什么稀奇?”
雀儿摇着手指:“可是吵架的是宁五爷和宁五奶奶。”
闲话一二
宁五爷?凤儿不由怔了下,这个曾经是她全心依靠着的男子,现时重新被提起。
凤儿微微叹了口气,拿起针线重新绣起来,每一针都绣的极稳,笑着瞧向雀儿:“夫妻拌嘴也是常事,你又当件新鲜事来说?”
雀儿柱着下巴瞧着凤儿:“是常事,可是我见过那么多的富家少奶奶,有拌嘴的也不过就是在家里吵嚷吵嚷,吵到大街上的还是头一遭见,这才觉得稀奇。”
凤儿手里的鸳鸯已经绣好,抬眼又瞧雀儿一眼:“哎,我记得宁家是极爱面子的,怎么会让他们五奶奶吵到大街上了?”
方才的丫鬟听着她们姐俩在讲闲话,笑着插嘴说:“奶奶,你是不知道,这五奶奶得罪了宁太太的义女,现在知府的宠妾,宁大爷主张要休了五奶奶另给五爷讨呢。”
又要休妻,凤儿唇边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雀儿手里拿着瓜子在磕:“我记得这五奶奶二月里过得门,前些日子不是说闹着分家,怎么这会又要休了,按说还在新婚呢。”
五月初的阳光照进屋里,凤儿觉得有些刺眼,用手遮了遮,丫鬟忙走到窗前把帘子放下来。
手里动着,嘴里可不闲着:“姨奶奶,就是这次要分家,知府的如夫人就回了宁家,结果被五奶奶当着众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不过与人为奴,仗了宠爱就当自己是夫人了,还说什么要自己是她,早就一头碰死给爹娘争气,何苦现在活在世上惹眼打嘴?”
雀儿噗一声笑出来:“虽说这五奶奶有些市井气,这话说得也是实。”
转头看见凤儿脸上有些不忍之色,这些话自己只当是玩笑话,在凤儿心里未必。
果然听见凤儿悠悠地叹了一声:“当日她也是跟在太太身边的,那时虽没多大交情,也是瞧着她从小小孩童长成窈窕少女的,现时这样,也是我的一份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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