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黄娟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走过来:“这是几张花样子,你把它们描出来,做针线总是要学会绣花的。”
雨萱接过,月兰已经招手让雨萱过来:“萱儿,初学针线总是要吃辛苦的。”
雨萱听了这才满心委屈的把双手伸到月兰面前:“瞧,都扎了这么多的眼了。”
月兰见雨萱十个指头上每个手指都有针眼,正要安慰几句,黄娟已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扎了眼就要说,哪有只有自己忍着的道理,这药你拿回去,告诉贞儿每日给你洗干净手后涂上。”
药?这个后母要给自己药,可是谁知道这药是好还是坏的?雨萱瞪大眼睛仔细思索,月兰已接过黄娟手上的药瓶递给雨萱:“你母亲给你的就拿着。
这做针线虽说难免要被扎,但扎坏了手可不成。”
雨萱嗯了一声,月兰也就送她回去,黄娟让厨房准备晚饭,又去瞧过汪太太,和她说了买小丫头的事,等这些学的几日规矩就送过来。
汪太太躺在床上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定下就好。”
黄娟照例服侍一会儿也就回房。
黄娟进屋时候汪枝已在房内,见到黄娟总要问几句汪太太的病情,黄娟又说到今日花钱买小丫鬟的事,接着就道:“说来,这家里的银子竟是每年将将够花,我想着总要开源才好。”
☆、内贼
汪枝没想到黄娟会这样说,手顿在那里:“这些年这些事我都没操心过,不过你姐姐在世时候,并没和我说过开源的事。
说来,这家一年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其实也不算少了。”
这些日子黄娟也明白汪枝是个什么样的人,守成是够了,但要让他再把这家业进一步只怕也没有多靠的住。
读书人大抵如此,只要不读书读傻了,连开源的主意都要阻止就好。
黄娟笑笑就道:“现在孩子们还小,但等他们长大,总要结亲的,聘礼嫁妆哪不要钱?再说这份家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二叔呢,总不能拿着这份家当给孩子们办这些私事吧?”
这说的有道理,汪枝的眉皱了皱又道:“可是这要开源,总要从家里拿钱,还有,这开源之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买田地,以后的利息难道我们独吞吗?说出去都没这个道理。”
丈夫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只要他能同意就好,黄娟拍一下他的肩:“自然不能我们独吞,再说这事只是我心里想的,总要再和婆婆商量商量才能定。”
汪枝把黄娟放在自己肩上那支手拍了拍:“你说的是,不怕你笑话,我除了能收个租,别的就再不会了,家计操劳这些,竟还全靠着别人。”
黄娟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放开:“你是个读书人,不注重这些也很平常。”
汪枝嗯了一声:“说来我运气也算好,不管娶了你姐姐还是你,都是能干人,要真靠我,只怕这亏空一年比一年大。”
黄娟的眉这下全都舒开:“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汪枝故意脸一板:“好啊,你笑话我。”
黄娟又笑一声,后面就再听不到笑声,只看见烛被吹灭。
既得了丈夫的肯定,次日黄娟就去见汪太太。
进屋时候,汪太太照例还是躺在床上,黄娟问了鲁婆子,知道汪太太已经好些这才坐下服侍她喝完一碗药,又服侍她漱完口才把昨日和汪枝说的话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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