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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时局宁静多了,但说他杷人忧天也好,多此一举也可以,反正他不会再让浣儿冒一丝风险。
于是告别了庄子里的大家,车轮压过碎石子路,留下两行长长的车痕,一行人往北而去。
以孙上陇的身份住驿站是最省心又安全的法子,但是他让人沿路打听干净安全的宿头,包下整个客栈,无闲杂人等,车队一到就可以投宿,安全无虞。
就这样走了一个半月,除了车上有一个真正的小孩以外,还有一个玩心重的半小孩,又加上开始学习宠妻的孙大将军,原来预计一个月出头能到达,只好一直没有期限的往后延。
幸好天气转冷了,冬雪一波强过一波,等申浣浣有天掀开车帘被飘雪沾到鼻子打了个喷嚏后,她终于有了要赶路的认知。
被大雪困在路上可不是好玩的。
一行人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直奔衮州了。
他们抵达的那天,已经是腊月十一。
新年将近的气氛在衮州弥漫,申浣浣注意的,却不是那些各家各户忙着的腌白菜、萝卜,采买各种过冬食品的忙碌景象,她被飞檐翘角的吊脚楼,河上无数停泊的画舫给吸引住,人攀着车窗,身子一直往外探,要不是有孙上陇盯着,她准会因为太过专心看风景而掉了出去,变成衮州的笑话了。
镜江水面反射着日光,怕看久了会眼花,他不让她看太久,撩起车帘指着不远处。
「到家了。
」
孙崇虎闻言一阵欢呼,不等车停稳就急着要一马当先的下车。
「这野小子,回到他的地盘就这样。
」孙上陇没阻斓,任他皮猴似的下车去,跳进静叔的怀里。
申浣浣随后下车,打量着眼前在夏天的时候应该是绿荫丛丛的独立小楼。
「那是金钱树、丁香花,妳以前最喜欢爬上去乘凉。
」
对孙上陇的这套回忆她很没办法,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瞥见她困惑苦恼的表情,劝慰的说:「我并不是要勉强妳想起什么,是希望妳喜欢这里。
」他与她并肩,看着光秃秃的枝杆。
自从她留下儿子不见了后,他索性辞了所有官务回衮州来,想不到衮州也没她的踪影,这些年他四散家财,为的就是要探听她的消息,只可惜不是捕风捉影,要不就是毫无根据。
四年,他的心一年凉过一年,也不断责备自己,他以为这辈子非得带着这份负疚走下去,永远的失去她了。
然而峰回路转,在他怎么都想象不到的地方,他的浣儿失而复得!
尽管她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不要紧,能够一家团聚,便再好不过了。
「爹、娘!
」粉嘟嘟的小脸上漾着开心笑容,孙崇虎从静叔的身上溜下来,乖乖的站到父母身边。
「爷、浣儿……欢迎回来。
」静山的脸上多了几条岁月的痕迹,看着浣儿的眼中强掩着激动还有感情。
「我不是……啊算了,你好。
」已经有理说不清了,反正她也让虎儿喊了一年的娘,只怕刻意澄清又伤了小孩的心。
「夫人!
我的小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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