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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安起来看时间,只过了四十分钟。
他无需征询陈展星的意见,去到餐厅,从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倒满整整一杯,他一口灌了大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寂静之下,女人的声线低缓轻柔,像蝎子吊起了如钩一样的尾。
彭安只开了酒柜边上的灯。
陆姩倚在暗沉的墙上,犹如一团模糊的影子。
他说:“我在船上颠簸了几天,晚上有点失眠。”
“想要借酒入睡?”
影子展开攻势,要将他拢进去。
她边说,伸出手指。
彭安以为她要碰他的脸,偏了偏头。
她却是一把扯住他的眼镜链,把他的眼镜拉下了鼻梁。
这条链子正是她送的那一条。
来香港之前,彭安要摘下这一条链子。
行程很赶,上海到香港的船票已经排到了五天之后。
彭安动用关系,和一个旅客换了当天的票,上了船才想起这一条链子。
海面卷起浪花,眼镜滑了一下,被链子牵住。
否则就要掉海里了。
于是,他不摘了。
彭安手忙脚乱,推了推眼镜:“陆小姐上次说的有道理,我没了眼镜,和半个盲人无异,有这链子,再遇到眼镜掉落的意外就不怕了。”
陆姩似乎是信了这一说辞,问:“是什么酒?”
“葡萄酒。”
“自从我和命案扯上关系,我也夜夜难眠。”
她从酒柜里拿出一个空杯,“共饮一杯?”
“陆小姐以前喝过酒吗?”
“酌几口,醉不了。”
她弯弯唇。
一切都很危险,无论是时间、环境以及半明半暗的灯光。
彭安要退。
“给我倒酒。”
她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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