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了脸。
另外三人都看不见他的冷然。
彭母:“柳枝,有空上我们家吃饭,上次啊,彭伯父还惦记你的手艺呢。”
只要儿子能讨媳妇,不管这个媳妇高矮胖瘦,只要是个女人,彭母欣然接受。
彭父的要求就更低了,是个人就行,男女都无所谓。
“谢谢彭伯父彭伯母。
我有空一定去探望你们。”
陆姩体贴地跟彭安说,“小心别着凉,你身子弱,要照顾一点。”
“我不打扰你们了。”
彭母拉起彭父离去。
陆姩要去汤包店。
彭安说不去了。
她弯下腰问:“我们的安安有脾气了?”
语气就跟逗弄小孩子似的。
他推了一下眼镜:“我回去了。”
他不管她了。
“不吃汤包子了?”
“不吃。”
彭安推起轮椅。
过了拐角处,他发现陆姩没有跟上来。
那可太好。
一家丝绸店刚刚开门,老板搬出来一个挂满手绢的木架。
彭安转了转轮椅。
老板眯起眼笑:“长官是要买手绢吗?”
“对。”
“要送给姑娘家吧?想挑什么——”
老板的话断在半空。
这位客人眼神冰凉,不像是心甘情愿来买手绢的。
老板直接问:“长官想要什么样的手绢?”
“随便,能擦就行。”
老板拿出一条挂了几个月都没有卖出去的手绢,正好有冤大头上门。
“客人,这一条啊,是丝绸——”
彭安懒得再听介绍:“就它了。”
轮椅停在阴凉处,彭安用手绢擦了擦肩膀,之后擦拭锁骨,擦得通红,擦得疼痛,才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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