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天伸出大手,探上了铃儿的额前,只觉触手果然十分灼热,的确是无法在耽搁下去了。
他眉头紧皱,抬眸看着温宁儿的眼泪,沉吟片刻,终是言道;“你在这等着,我现下便去给这孩子请大夫。”
他站起身子,却还不待他离开,就听温宁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虎啸天回过身子,不耐道。
温宁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你若是怕被官府抓去,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你能有什么法子?”
虎啸天嗤的一笑,眸底则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温宁儿巴掌大的小脸浮起一抹羞赧,却还是轻声言道;“你只要把你的大胡子剃了,保准官府里的人就再也认不出你了。”
虎啸天闻言,便是微微一怔,心思一转,却也不得不承认温宁儿说的极是。
他是朝廷重金悬赏的钦犯,举国上下无不是贴着他的画像,而那些画像里每一张无不是他满面虬髯,根根如刺的模样。
若他将胡子剃去,莫要说那些官差,恐怕就连他自己,都要认不出了。
他的大手抚上自己根根如刺的虬髯,眉宇间满是无可奈何之色,这些胡子伴随他多年,如今为了一个素未平生的小丫头,就这样剃了,倒是让他不免自嘲起来。
他的眸光复又转向那脸蛋通红,神志不清的铃儿,继而便将视线落在温宁儿身上。
温宁儿双眸如水,带着乞求,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收回眼瞳,终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马车旁,将自己的大刀一把取了下来,手起刀落,竟是用那锋利的砍刀向着自己的面上挥去。
温宁儿即使隔着老远,也是看着心惊胆战。
未过多久,虎啸天转过身子,却再也不是那虬髯大汉了。
温宁儿瞧着他,当下便是怔在了那里,她一手指着虎啸天,却是口吃了起来;“你....你....你....”
“我怎么了?”
多年的胡须一朝剔去,虎啸天也是全身的不适,刚要抬起手想在自己的脸上摸去,可又立时觉得这种举动实在太娘们,只得作罢。
“你变得好看了——”
温宁儿瞧着眼前剑眉薄唇,长方脸形的虎啸天,脱口而出道。
虎啸天本就是个粗人,往日里又是不修边幅,满目虬髯,只让人感到此人外貌凶恶,是和好看决计沾不上边的。
可此时,他剔去了胡子,却摇身一变,竟是从一个虬髯大汉,变成一个高大英俊的俏郎君了。
就是温宁儿的这么一句话,却让虎啸天的脸庞微微一热,他轻咳出声,道;“你和这丫头在这里等我,我请了大夫就回来。”
温宁儿心头宽慰,只嫣然一笑,连连点头。
虎啸天凝视他的笑靥,心头却是一动,他不在看她,只飞身上马,向着城里奔去。
温宁儿抱着铃儿,将孩子的面容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安慰道;“铃儿莫怕,大夫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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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高星稀,夜色正浓。
凌远峰独自一人静静站在帐外,明日,便是他领军前往定陶的日子。
“王爷,有飞鸽传书一封,还请王爷过目。”
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方才回过身子,露出一张英挺而果毅的容颜。
自士兵手取过书信,他挥了挥手,士兵便是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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