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卫领命,便上前将那宦官一左一右,拖了下去。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唯有连绵不断的求饶声,即使过了许久,仍是有着些许的回音飘在大殿。
筝云望了余下的宫人一眼,眸底的寒光愈甚,只听她厉声道;“三日后便是安王的登基大典,此后,他便是一国之君。
你们都是在他身边服侍的人,平日里务必要给本宫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若在有今日之事,本宫定不轻饶!”
“是!”
众宫人唯唯诺诺,皆是摄于长公主素日的威严,连大气也不敢出。
“长姐,安儿想和你一起为父皇守灵。”
七岁的安王抬起那张粉嫩稚弱的脸蛋,仰头望着自己的姐姐。
“好。”
面对幼弟,筝云将方才的厉色尽数褪去,眉目间满是柔和,只令众人退下,自己独自领着幼弟的手,望着梓宫的方向走去。
“长姐,我怕。”
七岁的孩童,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此时的眼瞳里却是满满的惊惧。
“安儿不怕,有长姐在你身边。”
筝云伸出胳膊,将弟弟的身子搂在怀里,白皙的柔荑则是抚上幼弟的后背,轻轻拍起。
“昭王哥哥真的会砍了安儿的头吗?”
安王将脑袋埋在姐姐的怀里,奶声奶气的问道。
筝云心头蓦然一紧,语气却是愈发的温柔;“不会,昭王是安儿的亲哥哥,疼爱安儿都来不及,又怎会来砍安儿的头?”
安儿舒了口气,小小的脸蛋上却是不解的颜色;“长姐,今日里午睡时,安儿听嬷嬷说,如果南陵王可以回来,咱们就安全了,是吗?”
筝云眸底一黯,心里则是犹如万箭攒心般的剧痛,她凄楚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南陵王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长姐伤了他的心...”
柔婉凄清的女声,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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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峰推开屋子,就见温宁儿倚靠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个绣花绷子,却是小脸一歪,已经睡着了。
他瞧着,眉间就是一软,只上前将那绣花绷子轻轻的拿在了手里,见上头绣着一片翠绿色的莲叶,莲叶上则是睡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那小娃娃眉开眼笑的,手里还抱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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