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了一夜,该知道的便全知道了,还被蒙在鼓里、疑惑堂堂亲王府一夕树倒猢狲散的都是些品级不够、或者闲闲看热闹的普通人。
这些乾隆当然清楚,那封口之举封的也本是普通人的悠悠之口。
第二日,傅恒在御书房找到乾隆,请罪来了。
乾隆这才想起,硕亲王也是属于富察氏,与傅恒是远亲。
乾隆自然不会怪罪傅恒这个得力大臣,反而还宽慰安抚了一番。
傅恒见乾隆确实没有迁怒的征兆,终是拐弯抹角地向乾隆求了下情。
傅恒走后,乾隆想起一整件事情,心道硕亲王虽然不知情,却是治家不严,轻易不可赦免其罪,那侧福晋翩翩母子倒是听说是安分守己的,送个顺水人情,给硕亲王留下一丝血脉,倒也不是不可以。
当晚,宗人府大牢里传出硕亲王狱中自尽的消息,乾隆回想起硕亲王这一支的赫赫功劳,以及硕亲王入狱前苦苦哀求的情景,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久,雪如、雪如的胞姐、皓祯、白吟霜狱中暴毙的消息传了出来。
雪如胞姐一家被流放,和淑回了公主府闭门不出,翩翩母子贬为庶民,不得再以硕亲王家眷自称。
至此,真假贝勒梅花烙一案便无声落幕。
十里长亭,风起马嘶。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回去吧。”
神情略有些淡漠的玄衣青年牵过枣红色马匹,转身望向送行的友人。
“皓祥,你定要现在走么?眼看着就过年了,天寒地冻的,路上也不好走,不能等到明年开春么?”
娃娃脸的褚衣青年踢了踢脚下的枯草,喋喋不休,“就算明瑞那小子来信,抱怨他那边缺少人手,也不少你一个。
仗都打完了,还能有什么事?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多陪陪你额娘。
瑶林,你说是不是?”
“你少说两句。”
福康安拍了拍皓祥的肩,“你选择这时候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别听多隆那小子胡言乱语。
那边的主帅是阿桂将军,到了地方后,你先去找明瑞,他会带你去见阿桂将军,我阿玛跟他关系不错,你将信呈给他,他自然会安排你。
说不定过了这段,我会去那边找你。”
“我知道。”
皓祥冷漠的眸中浮起一丝笑意,抬手将一个雕花的木盒子递到多隆眼前,“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我的贺礼吧?说实在的,你的大婚,我是没机会参与了,给,这是贺礼,省得你到时候抱怨我不够朋友。”
多隆笑嘻嘻地接过盒子,看也不看便塞进怀里,“我是那种人么?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瑶林作证!”
皓祥一脸鄙视,“你有人格这种东西么?”
“抱歉,多隆。”
福康安微笑,“我不能帮你作证,皓祥提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我深表怀疑。”
“你们不能这样!”
多隆一声惨叫,“瑶林,我们是朋友吧?是兄弟吧?你怎么能这般厚此薄彼?说不定,以后我还是你妻姐夫,怎么也比皓祥来得亲近吧?”
福康安笑意不变,却捏紧了拳头,“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