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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似是早知谷虚道人心中所想,淡淡一笑,“我武当自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决不该自此而绝。
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跟现今绝大多数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你师祖年过百龄,纵使不遇强敌,又还有几年好活?所喜者不过能于垂暮之年,创制这套武功出来。”
“我一生所收七名弟子,翠山英年早逝,实乃我平生最大憾事,岱岩卧床二十余载,所幸如今复原有望,远桥、莲舟、松溪、梨亭、声谷都不在身边,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并无杰出人材,何况他也不在山上。
谷虚,你师徒二人身负传我生平绝艺的重任。
武当派一日的荣辱,何足道哉?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
说到这里,张三丰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然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
谷虚道人唯唯答应,已明白师父要自己忍辱负重,以接传本派绝技为第一要义。
心道便是抛却性命,也定要护着师父俞岱岩无恙,若不是俞岱岩不得动弹,这传承香火的重任怎么也落不到他身上。
谷虚道人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块料,这事情,最终还是要俞岱岩来主持的。
听得谷虚道人答应,张三丰欣慰地点头,转向韩烟与风君渝,“小姑娘,此番倒是老道连累你们了。
你二人非我武当派所属,到时候分说开来,未必会为难你们。
老道知晓两位深藏不露,想要脱身轻而易举,自去便是。
只姑娘当日所说的诊金,今后怕是难以兑现,老道这套太极拳太极剑,虽说不定比得上尊师所传秘技,却亦是老道毕生心血所聚,便当是姑娘医好岱岩的报酬吧。”
刚想避嫌的韩烟,听到这话站住了。
“张真人不必如此。
诊金一事,张真人大可不必忧心。
真人吉人天相,武当派必能逢凶化吉,说不得有贵人相助。”
江湖间的门户之见不是根深蒂固么?不是人死可以,门派秘技不得外泄么?况且,韩烟风君渝坐拥缥缈峰逍遥宫万千武学典籍,又身兼小无相功,白虹掌力,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无上奇功,说实话,还真对张三丰的太极拳太极剑没什么觊觎之心,定多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不同派系的武学,自然给人的感觉不同,想要兼修并不容易。
韩烟与风君渝都是逍遥一脉,固然能学张三丰的武技,却绝不可能如武当派之人那般如鱼得水,与同系内功相得益彰。
说话间,韩烟极隐晦地看了曾阿牛一眼。
心道这曾阿牛也不知有了什么奇遇,短短时日内居然内功大进,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不论举止、眼光、脚步,处处深藏不露,若不是她刻意观察,恐怕也要被他骗了过去。
只瞧他的行止,似是对张三丰有一份特有的关心担忧,方才张三丰那一掌要是没有拍下去,这曾阿牛只有□□会出手。
张三丰身处局中,武当派又到了身死存亡之际,比不得韩烟冷眼旁观,也不会去注意武当山上的小道童,只道曾阿牛是普通的武当四五代弟子,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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