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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模样,塔娜的受伤至少已过了十日,蛇毒开始渗入五脏六腑深处,若再迟得些时候,便再无法救了。
“赛罕,可有酒么?”
“啊?”
赛罕一愣,呆呆地道,“我家里没有,但□□家里有,小神医若是要,我可以去讨一些来。”
韩烟点了点头,“你先燃个火盆,然后去取一坛酒来。
将布帘都拉开,这里太暗了。”
赛罕虽不知道韩烟这么要求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去照着做了,没有问出来。
先是两边的布帘被掀了起来,帐篷里顿时亮了许多,风吹了进来,将那腥臭味冲淡了不少。
火盆燃了起来,支起一个干净的瓦罐,赛罕讨来的一小坛酒尽数倒进了瓦罐里。
不一会儿,瓦罐上方渐渐升腾起热气,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
韩烟看着酒水沸腾,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拿出一把约摸三寸长、两指宽的薄刃短匕首扔进瓦罐,转头看向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她动作的赛罕。
“赛罕,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等着。”
“不!”
赛罕坚定地摇摇头,“我要看着您治好阿妈。”
韩烟不再劝,转过身伸出白皙莹润的纤手,探入热气翻腾的瓦罐内。
赛罕大惊失色、差一点吓得叫出声来,幸好及时伸手捂住嘴巴,却见韩烟已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指间夹着的正是原先扔进瓦罐的短匕首。
没有理会赛罕,韩烟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比着塔娜小腿上的伤口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尖端整个没入紫黑色的烂肉。
韩烟手下不停,那溃烂化脓的皮肉顺着她刀刃的方向,一圈一圈地落下来,黑红色夹杂着丝丝黄绿色的脓血淋漓而下,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
被割去了皮肉的伤口不断扩大,一直到割下皮肉的地方流出鲜红的新鲜血液,韩烟才停了手。
看也不看,韩烟随手一抛,那匕首准确地再度落入瓦罐。
右掌一翻,指间银芒微闪,指影翩飞,韩烟双手如同翩跹的蝴蝶,出手如风,眨眼间已有数枚三寸长短的银针扎入塔娜伤口周围的穴位。
顿时,原先还不断流出的血止住了。
接着,韩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长颈小瓶子,拔开塞子倒出了里面深棕色的粉末。
轻轻地挥出一掌,柔和的掌风裹着药粉,均匀地撒在塔娜已止住血的伤口上。
随后,韩烟放下瓶子,托起塔娜的上半身,对着她的背心便是一掌。
塔娜一声咳嗽,面上浮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哇”
的一声呕出一大口紫黑色的血块。
韩烟松了一口气,将塔娜的身子再度放平,站起身来,叫过等在一旁的赛罕,将方才那个白色的长颈瓶子并一粒比黄豆略大、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深色药丸递到他面前。
“这一粒解毒丸,你阿妈醒来马上给她吃;这瓶子里的药粉,每隔一个时辰敷一次,那伤口周围的银针,万万不可自行拔去。
明日我会再来,到时候再告诉你怎么做,记住了么?”
赛罕顿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接过东西,心里还犹自有些不真实感。
之前还想尽一切办法、只能躺在那里等死,居然就这般转危为安、安然无恙了,这落差实在是太大。
“小神医,我阿妈她……没事了?”
“没事了。”
韩烟微勾起唇角,拣起瓦罐中的匕首放进药箱,让开了地方,“你可以陪着你阿妈,不用半个时辰,她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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