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剑悍然,不许一人跨前来。
韩继言急令:“混账东西!
主上与吴姑娘说话,岂容你们造次?退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撤后些,不敢妄动。
吴是非却并不领情,放下姒儿霍然起身,竟还握袁恕的剑刃。
“别演情义难两全了,杀了我!”
袁恕怕伤她,也徒手握刃与她相持,苦苦求她:“不要非姐!
别再离开我!
不要!”
“我不属于这里啊!”
吴是非歇斯底里地吼着,“我离开了家,离开亲人和朋友,我一个人在这鬼地方熬了三年,我特么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嘛的!
许多我认识的人都死了,比我这辈子见过的死人都多。
我不爱打仗,不懂政治,不喜欢杀人,我更不想再看见谁死在我面前。
哪怕是你袁恕!
你帮我解脱好不好?杀了我啊!
杀了我——”
袁恕也喊起来:“杀你不如杀我自己!”
“杀我——”
“不要——”
两人如对峙的雄狮咆哮,血液冲撞着眼瞳、耳膜,脑海中全是嗡鸣的回响,理智输给了情感。
最后的奋力,吴是非喊了个“杀”
字,倏地呼吸一窒,跌在袁恕怀里。
他一手托人,一手握剑,形容几近崩溃。
韩继言急忙过来,指尖尚未触到吴是非一片衣角,猝不及防一道寒芒逼在鼻前。
“主上?”
“别碰她!”
“可主上——”
“我说了,”
袁恕陡然高声,切切含恨,“别碰她!
不许你们的脏手再碰到她!”
韩继言如遭霹雳,望着主君眼中的冷酷与疏离,显得委屈而无助。
“主上您怎么了?是我们。
我,韩继言!”
袁恕张着充血的双眼瞪住他:“我知道你是韩继言。
还有徐之孺,姚晋,周予,”
他一一看过那些年轻将领的脸,眸光无情,“你们在我身上吸血吸够了,别再打非姐的主意。
我不准你们靠近她!”
韩继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主上说什么?吸血?我们?”
袁恕拄剑眦目,声恶,形恶:“难道不是么?一个小奴隶爬上了权力的顶峰,这对你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象征,推翻阶层由你们来取而代之,你们就是这样对那些梦想摆脱阶级桎梏的愚民们抛出诱惑的。
你们骨子里崇拜的不是自由平等,而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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