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完全不知自己正被奚勍狠狠剜了一眼。
奚勍冷抖肩膀,刚想回之“我又不是十几岁小孩子”
,但抿抿嘴,及时收住了。
见她不言,少年以为她真在心中生闷,才正经讲道:“我是朔王故人之子,父母早亡,朔王念及昔日情分,将我收入府中做了义子。”
“可是我天生眼盲,体弱多病,经受不了离京的长途跋涉,所以暂住这里休养身子,平时有几个人伺候就足够了。”
“难怪会误让人以为,这儿是座空宅……”
奚勍若有所思地道,随后语气怀有歉意,“对不住,关于我的身份,一时还无法……”
“无碍,等你何时愿意,再亲口告诉我吧。”
他身靠椅背挥了挥手,像河畔飘摇的芦苇那般柔弱无力,冰雪面容上隐约透出倦意。
奚勍察觉到开口:“今夜,打扰你休息了……”
他低垂的眼睑似被柔羽触碰,微不可察地动了下,声音低低如风:“这是,准备跟我道别了吧……”
彼此保持一阵缄默,幽明夜里,一种温柔的缱绻似在朦胧之中,悄然蕴生。
“是啊。”
奚勍巧启嫣唇,笑容忽如万树梨花盛开的莹灿绝世,补充一句,“若不介意,下次我还来此处看你,可好?”
他含笑应之,笑容中有种平生难求知己的真切,直令奚勍心头一阵悸然。
“我走了。”
她回身道。
“等等。”
就在奚勍半掀珠帘时,突然被他叫住。
“上次你走的匆忙,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奚勍回首,望向窗边那副令人屏息赞美得画面,前后稍一思索,扬眉吐出两个字:“奚勍。”
“你呢?”
她继而问。
少年微笑,优美的唇线悠然启开,那声音宛若玉珠清脆落地,回响在两人之间——
“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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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的药草香气在阁内弥漫,素白裙裾如幻影一闪,残留下一股清幽的女子体香,仿若出自深寒高处的白梅,逐渐与药香混淆,使人在精神萎弱时不觉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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