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几个若无其事的音节,却仿佛带着某种劫后余生或者失而复得的释然。
在梦中,他伤害了她,错过了她;
可在现实中,他实实在在地拥有着她,甚至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拥她入怀,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庆幸的呢。
困劲儿冲头,钟艾云里雾里的,身子本能地往后挪了挪,试图将近乎绞缠的彼此拉开一隙距离,却听季凡泽沉吟道:“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乖。”
他的声音柔和的不像话,可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大,紧紧地把她圈在自己身前。
此时此刻,或许连季凡泽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与她怎样厮磨拥抱,才能够令他觉得满足?心念微微一动,他的手着魔似的探向她的胸口,转眼便把那两团柔软无暇的白瓷器握在手中揉捏起来。
全身猛地一抖,钟艾的困意刹那间荡然无存,她惊讶地抬眸看向他,“你不会又要……”
欲行不轨了吧。
黑暗中,他的面孔都是暗的,唯有那双深如黑潭的眼眸里透出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
她一句完整话尚未说完,季凡泽已猛地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那张正在嚅动的小嘴。
这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目的,他就是想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孜孜不倦且永不满足。
闷热干燥的夏夜,卧室里冷气充足,空调的扇叶低垂,送出徐徐凉风。
这微凉的空气,似乎令所有的触觉都变得更加敏锐、直白。
他的唇舌、他的呼吸、他的指尖,都是那样强烈的刺激着她……“你别闹了,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绷紧,钟艾涨红着脸按住他到处点火的手,阻止对方进一步进犯。
“你不是九点上班么?”
季凡泽咬住她不松口,牙齿磨蹭着她的唇瓣,低喃道。
钟艾抬手推他的脸,带着那么一丝丝慵懒的羞赧,“嗯,不过我明早要先去电视台录节目。”
显然是被“电视台”
这个名词刺激到了,季凡泽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方才曾出现在他噩梦中的那个男人。
季凡泽的眸色黯了黯,瞬间便把钟艾那只挡在彼此唇间的手攥进滚烫的掌心里,不给她半秒反应的时间,他已将她整片唇都吸进嘴里。
这下好了,这个男人的吻不再如上一刻那般温柔内敛,而是带着惩罚的掠夺的半强迫式的进攻。
哦,不止是唇,钟艾很快被他揉弄的气息不稳,想要再度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浑身软弱无力,整个人就像一片蘸着露水的桃花瓣那般飘了起来,只能扑簌扑簌地摇摆抖动,然后任他采撷……
拜季凡泽那场噩梦以及旺盛的精力所赐,钟艾隔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赶到电视台。
做了一年节目,录制过程她驾轻就熟,和男主播配合默契,一次通过。
摘下耳麦,走出演播室,沈北手里举着杯咖啡走向她。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说,咖啡因容易造成神经过敏,引发轻度焦虑,你还是少喝为妙。
然后把他手里的咖啡带纸杯一起扔进垃圾桶。
可现在,钟艾已经不会再这么做了,她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她的笑容甜美,却也透着疏离,就这样蜇伤了沈北的眼,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用一个扯唇的表情压下满嘴苦涩,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些:“小艾,以后你不用来录节目了。”
“啊?为什么?”
她惊诧得瞪圆眼。
可话音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钟艾忽然后悔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想必沈北心里也不好过吧,他们现在似乎连普通的对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何况是一起共事呢。
也许,他选择换人来录节目是正确的选择,至少可以避免经常见面带来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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