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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缺医少药,伊南娜在船行十天里热度未退,苏美尔的医生们已经全被召入亚述临时王宫,由国家统一管辖分配。
伊南娜只靠着路卡的一点草药,虽没有恶化,也不见大好。
等到终于到了形势好一些的阿米达,比泰多医生的水平也相当一般,路卡更是累得不行。
伊兹密虽见伊南娜病情反复,但是归国仍是重中之重,因此他也没有为伊南娜多做停留。
红河得名希腊语,时人称为“哈里斯河”
,即意为红色的河流。
它与两河的发源地间隔不远,从安纳托利亚高原流出,初往西,后往北,最终注入黑海,是今土耳其版图内最长的一条河。
虽然进入了比泰多的领地,但伊兹密依然没有放下丝毫戒心,在阿米达休整时,他甚至没有要求当地行政官来拜见,奉行的是悄悄来悄悄走的政策,除了在探子据点补充了人手,一切的行动都是悄无声息。
哈扎斯将军见原本舒适的小船因为加了人显得局促起来,便问王子如何安置伊南娜,伊兹密自然不会让伊南娜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但是再弄来一张床榻实在是大费周章,再说这段时间都是他给伊南娜换衣。
当下也没有什么犹豫,就指了自己的房间。
“叫路卡继续照顾她吧,”
伊兹密觉得问题不大:“他是可信任的人,给他出入我房间的权力。”
哈扎斯将军就为难了:“我打算在明天起航前让路卡下船去乌加里特了,他可以在那里坐船跨越大绿海回埃及,以便监视埃及动静,无论如何,尼罗河女儿还是信任他的。”
伊兹密王子冷冷一笑:“信任是信任的,恐怕她逃命的时候早把路卡忘在脑后了,你让路卡好好保重自己吧,他毕竟在我身边多年,培养不易,这次任务出完了,就让他回来。”
说完,他便掀了帘子进了自己的船舱。
伊兹密是看过路卡照顾伊南娜的,他脱了鞋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个水罐,突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没有路卡这样的耐心给她嘴唇上慢慢涂抹。
他用一根手指撬开伊南娜的嘴,拿水壶口对准了,慢慢将水倒了进去。
伊南娜梦里不会吞咽,猛地呛了出来,伊兹密手一颤,整壶的水浇在了伊南娜头上,生生给她洗了把脸。
伊兹密提着空掉的水罐,看着湿成一团的人和床褥,静默了一下,还是习惯性朝外面叫人:“路卡,给我拿床新的被褥进来。”
路卡奉命行事,进来见了船舱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一边换着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告诉王子:“殿下,若您实在做不来,可以拿个羊毛刷子蘸水慢慢刷苏卡姆姆的嘴唇,不可……不可这样行事。”
果然伊南娜被浇了水后受凉,黄昏时分又烧上来。
路卡给她喂了最后一次草药,拿被子给她裹紧,说是捂点汗出来会好些。
伊兹密就寝时分回去看,见她和条虫子一样在被子卷里挣扎,一边冷汗往外冒,一边嘴里喊“冷”
。
他犹豫了一下,便抱来自己的被子,将伊南娜更加裹了个厚实。
路卡再进来看时,又被吓了一跳:“殿下,您这么做,苏卡姆姆会被闷死的……”
总之,天亮之后,路卡就要启程了,伊南娜在他的细心和巧手下好受了不少。
但是路卡不知道他走后,伊南娜会不会死在王子手里,虽然王子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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