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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值夜,是有点短了精神。”
林木兰还不太习惯这样的日子,自己也觉得不太有精神。
柳晨闻言轻轻一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好像咱们姐妹俩总是运气差一些儿。”
林木兰正有心劝她,听她提起这话,便顺着话茬道:“我倒觉着,咱们运气还不错。
姐姐想想,当初咱们八人一同入宫,现在排在姐姐和晓青前头的,也只彭娇奴罢了。
比起周华、吕月娘、钱惜等人,咱们的运气还不够好么?”
“那不同,周华和钱惜是自作自受。
倒是吕月娘,谁个与她比,都算是运气好了。”
好歹有命在。
林木兰笑道:“是呀。
如今咱们都好好留在宫里,姐姐已有了位份,我也有职事,便是一时运势不佳,也总有能翻身的一日。
何况晓青已经有了身孕,待明年生下皇子来,少不得还要进封,那时她有了倚仗,想提携我们也容易,姐姐想想,咱们的好日子是不是还在后头呢?”
如今宫中只存活了一个皇子,还是韩庶人生的,若陈晓青这一胎能一举得男,依照官家和太后对她的喜爱程度,恐怕位份不会低,只要她有心提携,柳晨和林木兰的日子自然能好过一些,可就怕:“万一晓青不愿提携我们呢?”
林木兰一怔:“怎会?”
“木兰,你还没有侍奉官家,你不懂。”
柳晨幽幽叹气,“晓青与你我不同,她遇事不会似你我一般先衡量利弊,而是先论亲疏远近。
以往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她自然与我们最亲,事事想着我们。
可等她服侍了官家,再生下皇子来,官家和皇子就成了她最亲的人了。
若要提携我们,就得把官家分出来,你说,她能舍得吗?”
林木兰并不觉得陈晓青会这样,就替她分辩:“晓青不是那等善妒之人。
何况官家也不是谁的官家,这个道理,晓青明白的。”
柳晨似笑非笑,回道:“道理谁都明白,却并不是谁都能做到。
这事换了你我,自然都不会藏私,官家宫中美人无数,与其便宜旁人,不如将好处留给自家姐妹。
可晓青嘛,”
说到这里,她轻轻摇头,低头端了茶来喝,后半句到底没说出来。
林木兰觉得心中堵得难受,还是坚持道:“我信晓青是不会背弃我们姐妹的。”
“是么?那你怎么没做成司寝?我怎么几个月也不被官家召幸一回?”
柳晨放下茶盏,看向林木兰的眼睛,“宫中谁不知道,现在陈才人最受官家宠爱!
她又怀着孕,官家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怎么就连一个小小司寝都不让你做,偏折腾你去做直阁?怎么就不能让我陪着她等官家去探视,趁机让官家记起我来?”
她没补上司寝,肯定是官家的缘故,可这缘故又无论如何不能说给柳晨听。
林木兰彷佛觉得柳晨质疑的并不是陈晓青,而是自己,一时被噎住,好半天不能发声。
柳晨看她这样,以为林木兰被自己说服了,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罢了,这等事,原也怨不得她,谁不是先为自己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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