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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铃道:“我就说吧,皇家年纪相近的夫妻,都有红颜仍在、恩宠却已断的忧虑,何况女子比男子大的?”
苏贵妃也听她提过林太夫人说的话,就笑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林相见颍王无望,又改了主意,撺掇圣上追封平王为太子,然后立同安郡王做皇太孙。”
苏阮还没说话,苏铃先急了:“圣上那么多儿子,哪儿就轮到立孙子了?这不是胡闹么?”
“大姐别急。”
苏贵妃笑道,“我瞧圣上没那个意思,不过……陡然提起平王来,圣上还是有些伤怀,毕竟当年把平王送过去养,也不是平王自己愿意的。”
这事儿就跟宁王家七郎养在宫中一样,孩子自己愿不愿意是没人问的。
当初圣上和赵王还兄友弟恭,平王生下来体弱,怕养不活,就送去赵王府里,假称赵王之子养了几年。
谁也料不到,后来兄弟争位,会斗个你死我活。
待赵王事败,平王接回来,父子之间,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亲近了。
不过一转眼过了这么多年,圣上老了,想起英年早逝的长子,略感伤怀,也是人之常情。
“这么说来,圣上是想给平王追封的,却并不想延及同安郡王。”
苏阮道。
苏贵妃点头:“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苏铃不关心死了的平王,她只关心宁王,“娘娘,圣上这么举棋不定,是不是对宁王也不太满意?”
“说不上不满意,但也没什么满意的地方。”
圣上为了防范儿子们像他们兄弟一样手足相残、乃至父子相争,对皇子们的管教一向很严,成年后都一体搬进十王府,只遥领官职,不叫接触政事和大臣。
这样养出来的儿子,听话是听话,平庸也是真平庸。
不过,“大姐放心吧,只要林相一直阻挠立宁王,储位早晚是宁王的。”
苏阮低声宽慰。
苏铃不懂:“为何?”
“因为放心。”
苏阮说完,眼看前面就是自己院子,便岔开话题,对苏贵妃说,“娘娘先见见孩子们,我再叫人去请薛伯母如何?”
“好啊。”
苏贵妃进去参观了一番,最后回到前厅坐下,孩子们排成一排行礼问好,苏贵妃将玉娘和涓娘叫到身边来,仔细打量。
“玉娘像大姐,涓娘么,好像有点像二姐。”
苏阮笑道:“我怎么觉得涓娘像你?”
崔氏在旁陪着,凑趣道:“娘娘同二姑本来就相像。”
苏阮和苏贵妃却一同问:“像吗?”
又互相看看,异口同声说,“不像吧?”
苏贵妃是典型的鹅蛋脸,两颊圆润,苏阮却是小脸,下巴略尖,自己都觉与彼此并不相像。
“怎么不像?”
苏铃插嘴,“你两个除了脸型不像,别处都像。
就是没一个像我!”
其实苏铃跟苏耀卿一样,比较像舅家人,不过她眼睛像父亲,和两个妹妹就还是像的。
苏贵妃拉过两个姐姐,依次比过后,抱起小侄女,笑道:“涓娘真会长,同三个姑母都像。”
转头伸手,立刻有随侍的宫女端着托盘送上来两块羊脂玉佩。
她挑了流云百福的玉佩给侄女挂于颈间,将另一块雕了四合如意的给玉娘,剩下男孩们,便没亲自动手,只叫邵屿挨个分发见面礼,然后带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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