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抬脸过来,露出的脸颊深深凹陷,颧骨突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满布血丝,隐隐透着癫狂。
与从前判若两人。
瞧见叶云亭走近,他猛地扑上前,双手弯曲成爪,试图去抓叶云亭的衣摆,口中嘶吼着“我再怎么也是你父亲,你给我一个痛快,你给我一个痛快”
可叶云亭站的远,他被铸铁栅栏和镣铐禁锢着,竭力伸长的手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半分。
瞧着叶云亭没有半点波动的神情,他才不甘的住了手,跌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嘶哑着声音说“你果然随了贺兰鸢,你们母子俩都是一样的无情。”
听他提起生母。
叶云亭眼中才起了些波澜。
“你说当年赫连煦中了暗算,是靖宇大将军所为此事与如今的南越王亲族也脱不了干系”
在叶知礼供认的罪状之中,他承认曾经给南越的靖宇大将军线索,助对方成功暗算了赫连煦。
南越党争严重,朝政被掌握兵权的几位大将军所把持。
而靖宇大将军则是其中权柄最大的一位。
当年赫连煦继位之后不久,与贺兰鸢暗中前往汝南祭拜贺家英灵,却不料行踪泄露,遭遇暗杀。
为了保护贺兰鸢,赫连煦不慎中了一刀,那刀刃上抹了剧毒,毒性极烈,赫连煦为剧毒所害,缠绵病榻长达五年之久。
那五年间,贺兰鸢以王后之尊代理朝政。
并在赫连煦弥留的最后一年,自王室中挑选了合适的继承人,立为王储。
赫连煦逝世之后,王储正式继位,便是如今南越王赫连静。
赫连静被立为王储之时不过五岁,后入宫由贺兰鸢教导长大,时至今日已经二十有六,却与贺兰鸢这个养母日渐离心,已隐隐有争权之意。
这些事情贺兰鸢也曾对叶云亭提过只言片语,言语中不难出她对赫连静的失望。
但除了失望之外,并无旁的情绪。
显然她还并不知晓,丈夫的死实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
当年叶知礼深知一旦赫连煦坐稳王位,必定会威胁自身。
于是辗转寻上了赫连煦最大的对手靖宇大将军。
靖宇大将军原本扶持的是自己亲外甥大皇子,但大皇子在夺嫡之争中身死。
是以赫连煦继位成了定局之后,他便暂时蛰伏下来。
后来叶知礼算着贺家满门的祭日将至,猜测在大局已定的局面之下,几年未曾回北昭祭拜的贺兰鸢必定会暗中回汝南祭拜,而赫连煦多半会陪同。
于是便命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靖宇大将军。
是以这才有了后来的暗杀。
而如今的南越王。
其实是靖宇大将军为了夺位,与其祖父合谋推出来的傀儡。
当年南越王室中适龄的孩子本就不多,贺兰鸢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挑选了年纪相对较小的赫连静。
靖宇大将军原本的打算是再重演一次暗杀除掉贺兰鸢,之后自己顺理成章地临朝辅政。
却不料贺兰鸢早吸取教训,加强了防卫。
这些年来无数次暗杀都没能得手。
而与此同时,在丈夫死后,贺兰鸢展露了铁血手腕,收拢心腹铲除异己,除了靖宇大将军之外的其余几个大将军都已经名存实亡。
而靖宇大将军与贺兰鸢明争暗斗了十几年,竟逐渐落了下风,贺兰鸢则趁势把控了南越大部分的话语权。
逼得他只能躲在暗处,挑唆赫连静与贺兰鸢相争。
“是又如何你还能将手伸到南越去不成现在北昭正和东夷开战吧等南越王夺回了权柄,南越再从中插上一脚,届时北昭腹背受敌,李凤岐就是再厉害,也只是凡胎吧”
叶知礼斜着眼珠瞥向他,幸灾乐祸般哼笑一声。
他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就忍不住心中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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