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吴父与秦烈有这样的渊源,连带着宝钦对吴小姐也增添了不少好感,尔后说起话来也亲近了许多。
宝钦的性子素来直率,最是摸不清女儿家们那些旖旎又复杂的小心思,所以平日里交往的也多是豪爽直率的男儿,却是极少与女儿家处得来。
而今好容易才遇到个吴小姐,也是难得的坦率直爽,更难得的还志趣相投,自然很快熟络起来。
半个时辰后,就连司徒都受不了她们俩说话时那旁若无人的劲儿,摇着脑袋告辞了。
吴家小姐的芳名叫翠屏,因二人熟络了,便直接唤了她的名字。
吴翠屏不仅性子爽朗,且对京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八卦事儿了如指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自打出生起就一直窝在京城里,不论哪个犄角旮旯的事儿都能传到耳朵里去,门儿清。
于是,宝钦便从她口中听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儿,自然也有关于秦烈的,还有秦修和司徒的。
“司徒大人可是我们京里出了名的风流人儿,”
吴翠屏一提起司徒,却是忍不住直摇头,“他不止医术高明,诗词也写得好,就连陛下都亲口称赞过他的文章。
更何况他还出身世家,自然备受瞩目。
可是——”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惋惜劲儿,“司徒大人却是有些太不爱惜名声了。
终日在勾栏里厮混,虽说不曾闹出什么大事来,但到底风评不好。”
宝钦也不止一次地从司徒口中听说过各种各样女人的名字,虽说没有仔细问,但她多少也能猜出些意思来。
心里不是没有疑惑,以她对司徒的了解,那个人虽说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可品性却是极好的,不像是那种风流放荡的人,更没有常年沉迷酒色的那种靡靡之气。
“他——不是那种人。”
想了想,宝钦还是决心为司徒说几句好话。
吴翠屏掩嘴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徒大人为人极和气,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却从来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言行都极有分寸,丝毫不像传言中那般放荡。
倒是某些人——”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气恼,咬咬牙,恨恨地道:“长得人模人样的,做出的来的事却是肮脏不堪。”
宝钦狐疑地盯着她看,忽然想起之前秦修曾经提过的事,忍不住问:“你说的那个人模人样的,不会就是五殿下吧。”
“可不就是他!”
吴翠屏顿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公主莫要被他的样子骗了。
上回我可亲眼瞧见他鬼鬼祟祟地偷看,被我喝破了还恼羞成怒地想要打人。”
说着,她竟是气得眼睛都红了,抹了把脸,郁郁地道:“更可恨的是,陛下还把我指给了他。
公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便是抹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要嫁给他那样的无耻之徒。”
这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欢喜冤家么?
宝钦苦笑地帮秦修说好话,“五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你先莫要气,听我仔细说给你听。”
说着,又将当日的事仔细澄清了,只略过了秦修气得大骂吴翠屏的那一段。
罢了又道:“你与五殿下不过见了几面,对他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他只是性子急躁了些,有时候说话不大注意,容易得罪人,人却不坏。
我和他认识得久了,自然要清楚许多。”
吴翠屏小声地反驳,“公主来京城也不过才几个月,哪里就会跟他那么熟,可莫要被他骗了才好。”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的敌意已经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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