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应该称不上是一本书,只是译制的手稿,不知道是哪个当教授的朋友给她的,一叠稿纸上写着字而已。
关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发现那书的名字比世尊讲经的山名还长,《法务赠大僧正唐鉴真过海大师东征传》,每个字上都几乎有佛光普照,光中写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只好继续等,直到楼下的自鸣钟响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催促道:“你病好了吗?为什么还不睡觉?”
林积翻过一页,“我病还没好,怕你对我动手动脚,只好多熬一会,看看能不能让你先睡着。”
月光透过窗棂透进来,照得室内仿佛也有一丝暧昧的云翳。
落地灯上缠着数条鎏金橄榄枝,疏影横斜到她的侧脸上,唯有睫毛上罩着一层晶莹光明的柔暖,唇角上却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关霄看得心痒难耐,伸手把那本破书夺走,手撑在她腰侧,几乎稍微一动就能蹭到她颈间的幽香,“你上次见我是九天之前,上次……是半个月前了。
姐姐,你想我了没有?”
牙齿在肩窝里轻轻一咬,随即舌尖碾过微凉的皮肤。
林积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话音就拂在他耳侧,“姐姐想阿霄做什么?”
随即更近了一些,芬芳吐气绕进他的耳廓,“想阿霄欺负姐姐不成?”
关霄仍然吻着她的肩头,只觉得一星焰火灌入耳中,火星随着奔涌血流腾转而走,沿着脊椎一路烧灼而下,连指尖都灼烫了起来,胸中心跳如雷雨轰鸣,又如静雪无声。
他哑声说:“姐姐想被怎么欺负?”
却没给她回答的余地,突然俯身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后,“卑职在此,上峰尽管吩咐。”
他舌尖一燎即分,林积急忙抬手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却被他一反手扣住五指压在枕中。
他的舌尖扫过湿润的睫毛,随即是细巧的鼻尖,辗转向下,唯独放过唇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样?”
酥麻酸软在四肢间蔓延开,林积哪还说得出话,连咬紧牙关都觉得艰难。
年轻人的指尖仍在四处点火,隔着薄凉丝绸逡巡过胸脯和腰肢,在下腹缓缓揉按,这才吻了吻她的嘴唇,抬头看她。
她的脸颊上覆着一层熟悉的晕红,连眉目之间都是柔雾蒙蒙的艳色,他一边亲吻,一边缓缓拨弄刺挑,锐刃抵住花心,便要斩乱重瓣,却听她突然说:“不准。”
金陵商界人人都知道大臻公司的林老板天生披挂一身纵横家气,关霄比他们知道得更早,畏惧从小深入骨髓,当即真的动作一顿。
她重复了一遍,声线更冷,“不准进去。”
时间分秒流过,关霄抵着柔暖濡湿,却不敢再动,只觉额角都浸出了汗,忍不住说:“都九天了!”
年轻人一脸委屈焦急,灯光笼罩之下,本就白皙的脸上越发显出眉眼和嘴唇色彩鲜明润泽。
林积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脸,“姐姐是生意人,凡事喜欢凑个整。”
关霄被她拍了脸,却也笑了笑,“那我不进去。
亲一亲行不行?”
他的嘴唇淡红饱满,像块甜蜜柔软的小点心。
林积便微撑起腰,未语先启的唇角带笑,在他鼻尖一碰,“行。”
亲吻再要向下,却觉肋下一重,被他紧紧按住。
关霄拿膝盖压住她蹬动的双腿,吻了吻她的鼻尖,拇指一蹭她的嘴唇,笑得有几分顽劣,“今天不亲这里。”
林积的眼睛蓦地睁大了,随即意识到什么,腰身重重一弹,自是没有挣开,关霄的舌尖齿尖一一掠过人中,绕到下巴,在颈间吸吮一晌,突然旧事重提道:“你那天说什么迟了?”
这记仇的本事不知是跟谁学的,林积无奈动了动,“胡话罢了,你怎么还记得……”
他停了一停,在她逐渐难抑的喘息中替她拨了拨汗湿的额发,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不说,我永远不忘。”
林积的腰臂全被他死死控住,他吻了吻她的左胸,细细密密地舔舐那颗甜言蜜语尤为贫瘠的白色星球,咬啮着逼供那颗星星上缓慢绽开挺立的红色火山,“阿七那天说什么?”
随即将耳朵贴上那片柔软微弱的跳动,凿壁偷光,势在必得。
她望着天花板上氤氲的光线,像是在念属于别人的戏词,“……她说,自从阿霄来,就没有见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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