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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绫所指不明地问道:“复国大计,当真对你们这般重要么?”
“小姐怎么会这样问?”
欣嫔茫然道,“谢先生承义父之志,为小姐煞费苦心,为复国大计殚精竭虑,可谓呕心沥血。
又怎么会不重要?”
师父的义父……谢绫遥想了番,那都是幼年时的事了。
那位爷爷收养了她,在临终前要她拜自己的义子谢翊为师,让她发誓终生听从谢翊教诲,不得有违。
她小小年纪磕头拜了师,万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倏忽又过去三日,谢绫如愿出了宫。
太后念她有功,赏了她不少黄金。
谢绫领了黄金出宫门,自嘲地想,要是能带着黄金以此为生,不用再回到师父身边面对那些必须面对的事,该有多好。
可那只是转瞬一想。
把她牢牢拴在师父左右的哪里是钱财,而是这二十年来的庇护之恩,和她所立过的誓言。
马车进了永宁巷,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谢翊这回没有发怒,不再与她置气,只是一言不发地吩咐了印风堂加紧看守,不让她出门半步。
谢绫安安分分地在宜漱居里待了三日,闲不住。
幸好谢氏掌控的地方大,她不能到四季居里抛头露面,却可以去她开给印风堂手下的地下赌场过几把赌瘾。
她向谢翊许诺,不会再主动与宫中联络。
她许诺时笑容疏淡,目光不似从前那样随性,潇洒中蕴了些连谢翊都读不懂的东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都已看不透这个徒儿的所思所想了。
但谢绫像是真把诺言放在了心上,把之前逃出鬼山入宫的经历都抛之脑后,整日花天酒地,在赌场赌赢了也不收他们的钱,豪掷千金作打赏。
她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比之从前更像一个不成器的富家子弟。
她越是如此,谢翊便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他让柳之奂来看她,去套她的话。
柳之奂不忍心讹她,便开诚布公地问她:“师姐当真是放下了么?”
柳之奂依旧没有接触到谢氏的内核,也就不知扶氏一事。
谢绫早看出了公主对他的另眼相看,更不愿意被他牵扯进来,只云淡风轻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该执著的东西,自然是放下了。”
直到有一日,赌场中突然闯入了一队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
来砸场子的人年年有,哪用得着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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