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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末处的苏昱,展开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谢绫定规则时限定得极为宽泛,但众人心中默认,既然是以字入诗,只得一句,必当将所得之意尽由这一句来抒发。
没想到轮到苏昱这边,却无头无尾地取了一截起兴之句来。
谢绫面有惑色,出题的容铎却恍然笑道:“恐怕所书之意不在此句,而在全诗罢?”
刘子珏摇头晃脑地吟哦:“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前一句便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相思之意也。”
徐天祺接着释义,道:“太白作此诗乃是离别长安之时,是故首句便道‘长相思,在长安’。
今日我等正在长安灞水之上,不可谓不应景。”
刘子珏复饮一杯,大笑道:“人家作的是相思曲,咱们跟着唱什么调?没想到这位兄台也是个风流之人啊。”
至此四人都已揭开,无人相同,自当又要各饮一杯。
苏昱对刘子珏的调侃不为所动,倒是替自己满上了一杯,转身在谢绫面前端平,笑道:“这杯还替不替我喝?”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馀床。
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
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
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谢绫正回想着此诗的后几句,回神之时却见他笑眸温然,持杯在前。
她心中一动,脑海中竟有片刻的恍惚,怔怔地从他手中接过杯盏,面无表情地饮尽。
落杯时,她的眼眸悄然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明明是无所指的一首《长相思》,此刻在心中默念着,却觉得处处似曾相识。
再联想到先前他讲的故事,她几乎要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结发同牢的夫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谢绫暗自抵住下唇,叠起的眉心渐渐铺展开,凝成三分冷峻之色。
不可能的。
她马上就能找到法子,证明那是假的。
第33章
容铎轻摇折扇,指了谢绫作下一轮的出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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