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她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好,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叶敛回忆起她在南城别墅里的点点滴滴,唇畔不自觉挂起微笑。
“她其实很怕麻烦别人,就算身体情况不允许,她也会为难自己,强迫自己去做好每一件事。”
“她是个独立且要强的人,不喜欢别人用看弱者的目光看她。
您不应该总当她是温室的花朵,是男人保护伞下的菟丝花。”
“她不依靠任何人都可以活的很精彩,她能够刻苦读书拿到状元,能稳定绩点拿到专业第一,她是个能力出众,极其聪明的女孩,她明明能做到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您为什么就觉得,她必须要依靠另一个男人才能过得更好呢?”
“我不否认您担心的,比如生病、受伤、难过,诸如此类情况时,身边有人的确很重要,但不能仅因为担心这些事情发生,就去把未来的筹码都压在婚姻上。”
“狡辩。”
韩平霜冷着脸反驳,“年纪大的,讲起大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叶敛不怒不恼,反而姿态更加放松,运筹帷幄一般,又道:
“她从不需要有人为她托底,她想要的是能够平等、尊重、正视她的伴侣。
不该被任何人贬低,更不是一件物品,需要你们托付来托付去,她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做主,并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并不是把她的后半生交给一个你满意的人就是为她好了,她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关爱。
结婚真的可以让她生活得更加幸福吗?就算是,这个对象也该由她自己决定。”
“她哪里决定得了这样的事?!”
韩平霜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她妈妈当初能听我的,不一意孤行嫁给那个混蛋,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牵扯到上辈恩怨,叶敛无从置喙,但因为曾经的悲剧而去否定所有的相遇和抉择,显然是偏激的、极端的。
“您就没有想过,也许您选中的人更会给她带来伤害呢?”
叶敛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
韩平霜不悦:“我的年宝在叶存礼那受委屈了??”
“您可以问她自己,我不方便回答。”
韩平霜嘲讽扯唇,“装模作样。”
都敢明晃晃地陪着侄子的女朋友回家了,在这跟她装大度装置身事外?
瞧着斯斯文文,其实一肚子坏水。
“如果当年顾家的长辈和您的父母让您和孟年的外公分手,他们坚持认为您只有嫁入豪门才会有幸福,您当时会愿意吗?您都不愿意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她去委曲求全?”
韩平霜沉默良久,“叶先生说这些,是不赞同结婚这件事?你这么理智地和我讲道理,让我尊重她的意见,那我家年宝也没有必要选择你,她可以选择单身。”
“我还能再照顾她几年,我争取再撑久一点……”
叶敛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郑重其事:
“我是不赞同她原本的那桩口头婚约,但并不代表我本人没有结婚的意愿。”
“我只是不满意您给她挑中的人选,以及您对她的掌控。”
“你什么意思?”
韩平霜往后靠了靠,警惕地看着他。
叶敛温文尔雅,微微一笑,“我是来毛遂自荐的,以上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做到。
我可以给她一切她所需要的东西,包括尊重,包括自由,所有一切,我都能满足。
而这些,叶存礼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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