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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中最后几个字刻意放慢,在暂时安静的堂内清晰无比。
堂内不知谁冷笑了一声:
“这么说,阁下是赵梁人士?”
另一人立即附和:
“夏试乃南域一等要事,如何能让赵梁人士插手?”
有人笑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南域无人,让赵梁那群伪君子笑掉大牙?”
“我南域的文书事宜虽建设较晚,但也没到让赵梁小儿插手的地步!”
“便是交给书院诸位文士,也比交给外人好不是?”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
书院诸位有才学,每日早晚闭门读书,咱们都知道……但这政事,你们又参与多少?”
先前请程与进屋的圆脸文士抬起双手:
“诸位……”
然而,这声微弱的劝阻声瞬间被淹没下去。
“若是夏试一场,选上来的尽是徒有纸上功夫的,届时对政务一头雾水,岂不背离夏试初衷?”
“正是!
命题便是关键。”
“我等虽多年不碰文墨之事,但早年亦曾多年就学书院,如今为官数载,便兼有实操经验之谈……”
因为程与的到来而短暂安静的堂内众人,此刻再次逐渐开始争吵。
书院一干人等插不进嘴,轮番上前辩论,大多数则疲惫地退到两侧书案后。
程与在一个书案后落座,挺直后背,静静地听着人群的七嘴八舌。
那圆脸文士低调地绕过人群,在他身旁的座位落座。
“程司使,”
他愁眉苦脸地小幅度拱了个手,“让司使见笑了。
在下书院闻一堂副堂使夏开文,请教司使……便这样,呃,坐在这里了么?不知……上君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这是委婉地问他到底干不干事儿。
程与颔首:
“在下为命题之事而来,不知夏堂使是否方便,将目前书院暂拟的命题相关文书与我一观?至于堂上这几位大人——在下不善言辞,连书院诸才皆难以与其争辩,在下便不必登堂献丑了;再者,若是这些人打定主意要争夺命题权,便不在乎因果为何,又如何能是辩论便能说服的呢?”
夏开文沉默片刻,看着他颔首道:
“司使说的是……我等竟没想清这点。
方才他们所言,司使不必理会。
书院建设之初,便明确表明是要秉持开明之态,大胆采纳赵梁之长,还请司使随我来,在下这就去取那文书——不止我们书院的,还有方才这些人拿来的,还请司使多多指正。”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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