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眉骨高的缘故,眼眶看起来很深邃,是双眼皮,鼻梁也高高的,嘴巴笑起来的时候好看,但是你总喜欢抿成一条,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叶淮端详着郁平川的模样,一点点叙述给他。
“脸上再多点肉就好了,身上也可以再胖点,我觉得你太瘦了。”
郁平川身材清瘦颀长,看着觉得有些单薄,可叶淮背过他,长手长脚拢在背上有些吃力,刚好可以罩住自己。
郁平川终于被叶淮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将手中的盲文书放到一边。
夸奖和赞美的词听过很多,像这样详细描述的人,叶淮还是第一个。
“而且你的虹膜是灰色的,好像戴了美瞳又比戴美瞳更自然,看起来给人感觉特别神秘,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又怕被这双眼睛摄了魂,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叶淮跪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铺,凑近了仔细端详郁平川的眼睛。
“你喜欢?”
郁平川难得对叶淮摆出好脸色。
叶淮狂喜,疯狂点头。
“喜欢,非常喜欢!”
郁平川道:“那我下次吃药的时候,也分你一半,吃个十几年,你的虹膜也能变成灰色。”
叶淮:“......”
郁平川收起笑容,快得跟变脸似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冷漠,无情,且毫无人性。
叶淮愤恨的咬着牙,起身去露台给躺椅铺被子。
在花园里忙了一下午,郁平川阖上眼,疲惫席卷而来。
希望今夜能睡得安稳。
郁平川其实很讨厌充满泥土腥气的花圃,讨厌黏腻的汗水汗湿脸颊,讨厌那些只要一只手,就能摧毁的娇弱花瓣,也讨厌亲手种下这些花,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想着,令他厌烦的一切事物,郁平川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可能是白天将体力消耗到极致,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难得没有在梦里被那个女人折磨。
郁平川侧耳倾听,并没有听到早起的佣人,在花园里打扫的声音,估摸着应该是天还没亮。
撑着床铺起身,掌下的床单触感柔软,卧室一片寂静。
暗自在心里盘算一番,估摸着也睡了有几个小时,郁平川要求不高,能这样已经很知足。
刚起身靠在床头上,昏沉的大脑缓慢复苏,邪恶地叫嚣着,如同寄生在体内的恶魔,摧残着绷在弦上的神智。
痛到想要鲨人。
这次的头痛,比以往发作的要更剧烈,郁平川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拉开床边的抽屉。
塑料瓶被摇晃的叮当作响,打开盖子,一粒白色药丸孤零零地躺在掌心。
消瘦的五指轻而易举的,将药瓶揉捏成一圈,连带着白色药丸,一同大力的丢到墙上。
塑料瓶撞击白墙,又弹落至地面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露台上的人在被子里安睡,一层透明的玻璃门将两个人隔开在两个世界。
一边在天堂,一边在地狱。
燥郁在胸口缠绕,郁平川强忍着想要把露台的人,一同拖到地狱的冲动,掀开被子,起身离开房间。
扶着扶手从楼梯走下去,郁平川单手扯开睡衣的衣领,仿佛只要呼吸通畅,头痛就会消失一样。
待郁平川稍微找回些理智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厨房,站定在冰箱前。
鬼使神差地打开冰箱,郁平川烦躁地在冰箱内摸索,最终寻着气味,找到了一个绑着漂亮蝴蝶结的小袋子。
打开袋子不用凑到鼻子下细嗅,一股刺鼻的薄荷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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