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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湍愕然:“她竟要放火烧山?”
山林刚经暴雨,草木泥石饱浸雨水潮湿非常,如无外物辅助,林中难燃篝火。
赵令僖此行带有火油,他原以为是为点燃火把在林间作照明之用,未曾想竟是要放火烧山。
护卫再催道:“大人,别再犹豫了。”
他挪了半步,护卫大喜过望,将自己的马牵来交予他。
他抓住缰绳上马,看向仍在与野狼殊死搏斗的其他护卫,一旁护卫道:“大人无需挂怀,他们只是暂时拖延,等火势上山,这些畜牲逃窜开,他们自然能够脱身离去。”
护卫只怕他再徘徊不前,马鞭一挥,抽打马匹送他启程。
马蹄高抬,便向山下奔去。
他回看身后,一堆火把乱序交错移动,是在围猎狼群,另一堆有序前行,是在护送赵令僖离去。
刚要收回目光,忽然见排布有序的火把乱了阵型,他拉住缰绳停下。
远处火光闪烁,映出赵令僖的身影,转瞬间又没入黑暗。
火把聚散掉落,狼吼随之传来,是有狼堵住她的去路。
只在刹那,他想起赵令僖刚刚接触过将死的幼狼,野兽嗅觉灵敏,定是循着幼狼气息追来。
未作他想,他掉转马头,向着赵令僖所在方位赶去。
二人中间无道路行走,马在林间穿梭颇为艰难,想要靠近需得花些功夫。
可野狼已近在眼前,护卫们措手不及,慌乱间难以抵挡。
野狼直奔赵令僖扑去。
马鞍侧挂有弓箭,他当即提弓竖起,搭箭上弦。
左手持弓,颠簸间亦稳如泰山。
右手引箭,弓弦如月,渐次追向圆满。
力道自后背始,传至手臂,至指掌时,忽生剧痛,犹如长钉贯穿。
右手有疾,弓弦太重,力道每加一分,痛楚足添十成。
额上沁汗,右臂颤动,右手几乎捏不住箭矢。
箭尖所指方位,一只成年野狼已扑开拦路护卫,于火光下飞跃向前。
野狼脚下,只有一人。
他咬牙拉弦,弓弦已满,借最后一丝灯火所照,放出羽箭。
箭矢啸风,穿越林间,直奔远处将隐于暗的猛兽。
奔马未停。
野狼热血泼面,赵令僖微睁右眼,血液涌入眼眶,她不得不迅速合上眼睛。
她想要抹去挂在眉眼间的血,手指微抬牵动掌心,一阵剧痛袭来,似被利刃切断手掌。
剧痛难忍,泪水夺眶而出,在满面血迹冲出两道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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