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家只住了两日,孟家随行的贴身侍女便与崔家下人起了争执,隔门叫骂。
孟家侍女嘴笨,更听不得那些下流猥亵的字眼,急得红着眼憋着气将房门锁了。
崔家下人站在院里骂得尽兴,看她骂不过就锁门,更是捧腹大笑。
赵令僖到近前时,一群人正边骂边笑,各类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稍有眼力的小厮忙上前悄声阻拦这群下人,却被人推到一旁,那人骂得兴起,连这小厮一同骂了,并抬出靖肃公主的名号,直说这是为公主排忧解难,谁敢拦着便是与公主作对。
字字句句,皆入了赵令僖的耳。
她饶有兴趣地问:“次狐,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清脆如铃的询问声落地,骂得正欢的下人们终于发现赵令僖出现在院中,一个二个惊慌失措跪倒在地,抖着颤着请安求饶。
次狐回答:“都是些低劣龌龊烂舌根的言辞,若要一一解释明白,只怕会脏了公主的耳朵。
公主当没听过就是。”
“他们说这是奉了我的旨意说这些话。”
“公主口谕只说请崔小姐将孟家小姐接来,旁的没有吩咐。”
她来时未事先通传,不作等候便直奔此院,崔兰央未能及时作陪。
此时急急赶到,见院中场面,虽尚不知发生何事,先跪在地上问安请罪:“臣女拜见公主,臣女伴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阿兰来得正好。”
她抬手示意崔兰央起身,“这群下人假传懿旨,我正在想着怎么处置他们。”
崔兰央脸色骤白,干笑着问:“公主有主意了?”
“有了。”
她牵着崔兰央一同在院中石桌边坐下,指着那群下人笑道,“咱们且坐这儿等着,待会儿叫次狐喊几个禁军来。
这群烂舌根的东西,留着舌头无用,不妨剪了。
他们爱说什么狗啊、驴啊的,就将他们这舌头拿去喂狗喂驴,让在狗肚子、驴肚子里继续喋喋不休。”
下人们纷纷求饶,崔兰央喝了句:“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公主帮你们治了舌头烂疮,还不快些谢恩。”
眼看求饶无望,下人们不敢在求,只能闭口默泣,有人当即便吓昏过去。
她刚抬眼去看,院中被侍女锁住的房门又推开,一名身着水蓝裙衫的女子静静走来。
仪态端庄,打扮素净,到近前时,提裙下跪叩拜,直起身时眼眸微垂,慢条斯理自报家门道:“民女孟文椒,叩见靖肃公主,谢公主为民女解围。”
姿容秀雅,气质不俗。
她仔仔细细看过后评价:“漂亮,衣裳颜色挑得也好。
前些日子尚衣监拿来块料子,说是织造局新琢磨出的颜色,取名星蓝。
明儿叫他们送两匹过来,给你裁衣裳。”
孟文椒颔首礼道:“谢公主恩典。”
“过来坐。”
她招招手。
孟文椒起身向前,在她身旁坐下,又道:“民女奉召入京,不知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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