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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敲开谢怀御房间的门,捧着叠衣裳递过去,笑吟吟地说:“小主子,布庄方才送来的新衣裳。”
谢怀御抹了把脸,说:“前些日子不是才送来了好几身?”
萧寻章走过来,说:“正月初一跟十五怎么一样?今日好好打理自己,晚间带你出门。”
行香游艺园的戏台班子也放了春假,祝九韶回了家,在屋中帮着母亲做活。
弟弟妹妹们在屋外巷道里跑来跑去,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外头的叫闹声忽然停了,最大的那个萝卜头瞪大眼睛看着来人,鼻音很重地大声问:“你是谁?”
屋内听不清来人的答复,片刻后,那个小孩嘴里包着糖,吸着鼻涕冲里屋的方向尖声喊道:“九韶姐姐,有人找你!”
母亲眼带笑意,说:“想是你哪位朋友来了,出去瞧瞧吧!”
祝九韶得了母亲的许可,放下手中针线,提着袄裙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临到巷口,祝九韶忽又踌躇着不向前,先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又抬手欲拾掇自己的妆发,四下瞧瞧有无甚反光的物件,便见到一支木簪横在了自己眼前。
萧成棣语调上扬:“九韶姐姐,找什么呢?”
祝九韶抬眼见是他,也高兴地笑起来,说:“我就猜是你呢!”
她接过木簪,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摩挲着说:“真好看。”
却又把簪子推回去,说:“只是瞧着价值不菲,我不能收。”
萧成棣不接,委屈巴巴地说:“我知你不爱穿金戴银的,特去央人教了,我亲做的送给你呢!
姐姐不收,岂不糟蹋我一番心意?”
祝九韶惊讶道:“你做的?”
她将木簪举到萧成棣面前,檀木乌黑,更衬得指若削葱。
萧成棣肯定道:“我做的!”
在刚开始时划拉了几下也算是我做的!
祝九韶调笑说:“可真瞧不出来。”
萧成棣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心虚目移,他是实在想亲手做的,可是天赋这东西,不是想有就有的。
为了这么一小段簪子,他用废的木料在府中都快堆积成山了,若真要靠他自己,不知要到哪年上元才能送到九韶面前。
萧成棣小心翼翼地伸手捏着木簪的尾端,祝九韶没松手,就这样簪入了云鬓。
祝九韶满意地说:“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此刻萧成棣也很想吸一下鼻子,好平复一下心绪。
他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来找你,是为另一件事。
嗯......九韶姐姐,今日上元了!
我,我想问你晚间可有空?”
祝九韶想了想,说:“应当是有的,只是......”
萧成棣紧张地问:“只是什么?”
祝九韶看着他,突然猜到了他的意图,抿着嘴说:“没有什么。”
萧成棣松了口气,说:“郑都东街的灯市最是繁华。
我想邀你......黄昏后,我在灯市口等你!”
没等到祝九韶答复,他便跑远了,冲她喊道:“不许爽约!”
祝九韶摸着头上的发簪,看着萧成棣离开的方向,仍在巷口伫立着。
尚未用晚膳,谢怀御便被萧寻章带上了离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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