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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风松开了我,感觉生气了,看着河面又不说话了。
一柱香,不说话,两炷香的时间,还是不说话。
是不是我伤害到他了?他这么大年纪了,又是一国之君,和我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混在一起,还被嫌弃,肯定觉得很丢面子。
好可怜啊。
我拉了拉他衣服,他没反应,故意不理我,我又抱着他腿摇了摇,他终于转过头来,烦躁道:“做什么?”
“然后呢?”
我问,“您还没说完呢,奴才还是不知道您今晚上突然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赵煜风注视我双眼,似有犹豫,良久,才平静道:“先皇,也并非朕的生父。”
我:“???”
我:“!
!
!”
我惊呆了:“那,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赵煜风把手里一块石头斜斜掷进河里:“朕的生母朱蝉,入宫前是燕川城千金楼的花魁,她进宫的时候已经怀了我,此事只有先皇、太后、我娘三人知道,先皇知道后先是将我娘打入了冷宫,可是后来我娘难产而死,先皇又怀念起她来,甚至隐瞒了我的身世,让我以皇子身份宫中长大,赐我封地,十岁一到,便让一个不受宠的昭仪带着我去了封地,远离皇位之争。”
“但他大概死也不会想得到,最后竟然是朕继承了他的皇位。”
我心中久久震撼,这宫廷秘闻也太刺激了,他妈不是他妈,他爸不是他爸的。
“听完了,有何感想?”
赵煜风问我。
“你们的故事……很精彩。”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摸他的背,给他呼噜呼噜毛,心想先皇不是他生父,再加上帝王多薄情,想来很难让他感觉到什么父爱,太后则是上次见过的,看起来对赵煜风也不是很慈爱的感觉。
难怪赵煜风这么薄情寡义,冷漠多变,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是很大的,他身上至少还有一些些未泯的人性,曾经隐瞒身份与我相处的那段时间,几乎要成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了。
如果这一辈子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不定我们就一直会是好朋友,他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面就会永远存在。
赵煜风对我略微僭越的行为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双眼睛幽幽把我看着,继而手放在我后腰上向上一托,低头给了我一个堪称温柔的吻,缠缠绵绵,细细密密。
我手抓着他衣襟,心口一阵奇异的发麻感。
“走了。”
赵煜风松开我,站起身,两指放在唇间打了个唿哨,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刚才在林子那头吃草的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赵煜风翻身上马,冲我伸出一只手。
我起身,伸手握住他的手,再一踩马镫,借着他手上的劲很轻松地就上去了,照旧坐他身前。
他长腿一夹马腹,马儿小步地沿着河边往回走。
这静谧的夜里,清澈河水倒映着星与月,岸两边树影被风吹动,沙沙地与马蹄声混响着,我忽而记起回宫前他带我去中京城外河边秋游的画面来。
也是河边,也有树林,也是骑马,他学着别人小娘子的相公送给我一捧花,问我甜么。
那时的他心里在想什么?今晚的他,把自己几乎能引发整个国家震荡的身世告诉我的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希望不是在想要不要把我灭口。
我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冷?”
赵煜风忽然开口问道,低沉声音响在耳边,吓得我又是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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