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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还是不吃?吃就暴露我装睡了,装睡算欺君吗?
犹豫间,赵煜风手一动,便要把东西拿走了。
我顿时慌了,忙张嘴咬住了他手里的东西,叼进嘴里一尝,发现是块浸足了糖汁的蜜枣,又甜又软很好吃,吃完了还忍不住舔巴嘴唇。
正有滋味,赵煜风灼热呼吸近了,下巴上刚冒头的些许略硬胡茬扎着我的脸,顷刻间便要亲住我的嘴。
说时迟那时快,我脸迅速一偏,他嘴唇落在了我脸颊上,他再追,我再偏,脸埋在了被子上,还用手臂挡住,严防死守,心脏吓得一顿乱跳。
躲完又后悔,心想他不会生气吧?
赵煜风停了动作,松开我,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床,听碗筷相碰的动静,是坐到桌边吃饭去了。
我也坐起身来,懵了一小会儿,下床绕过屏风,只见耳房里并无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赵煜风正坐在桌边独自用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精细的菜肴和几碟子点心蜜饯,碗筷除了赵煜风正用着的那副,还有一副。
“皇上,奴才能吃饭吗?”
我站在桌子旁边厚着脸皮问。
“吃吧。”
他淡淡地撇了我一眼。
我忐忑地坐下,拿起碗筷尽量斯文小心地夹菜吃。
“你肠胃尚未完全恢复,肉要少吃。”
他又道。
我伸向炖猪蹄的筷子略一停滞,转了方向,夹了一筷子焯青菜进碗里吃。
赵煜风比我先吃完,放下了碗筷,坐在一边看我吃饭。
我有点儿紧张,心想他都不吃了,我是不是应该也放下碗筷,但是看着满桌子的菜又舍不得,便尽力忽略他盯着我看的视线,硬着头皮继续吃。
“吃这么多够了,再多吃胃要受不住。”
赵煜风道。
他说这句话时我刚吃了一个糯米肉丸,这东西我一吃起来就很难停住,即便他这么说了,我还是大着胆子又夹了一个,正要吃第三个,赵煜风冲外面道:“来人,把菜撤了!”
菜撤了,两个红衣太监伺候赵煜风漱口洗手,还有两个灰衣太监则捧着茶盏和盛有温水的铜盆来到我面前,我别扭地学着赵煜风的样子漱口洗手。
洗完手赵煜风没说一句话便又去了书房,几个太监也退了下去,耳房里又只剩我一个人对着蜡烛坐着。
我看着蜡烛有点儿茫然。
第54章是谁教你欺君的?
这样坐着,还不如去御前磨墨有意思,至少那儿还能见着人,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我在屋里书架上拿了两本书随手翻了翻,仍和上次看书一般一见那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文言文就头疼得厉害,看不了,只得合上。
又拿剪刀找了张纸回忆宫女们剪纸花的画面剪了一会儿,剪完了一拉开,发现并看不出来自己剪了个什么东西。
做什么都无聊,还是去睡觉吧,我自己刷了牙洗了脸,好好地泡了个脚,吹了蜡烛去床上躺着,心里盘算今后到底要怎么过,究竟该如何对待赵煜风,要是他明天还想亲我的嘴,我要让他亲吗?
我不想和男的亲嘴,可他今天晚上显然对我躲他的事情生气了。
而且他依旧不许含章殿里的人和我说话,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憋出神经病。
我不能变成神经病,变成神经病我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使用了,就没法计划回家的事了。
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里侧的墙,把自己严实地包在被子里打算先睡觉了。
然而翻来覆去并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之前一连大半个月饿着肚子没人说话的记忆在晃。
那感觉太难受了,我从小生活的环境让我对这种从未预想会出现在我人生中的境况毫无准备,如同一种缠绵的慢性病般慢慢将我耗得像一截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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