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冷笑道:“你大可杀了我,不过我看着你不久就会下来陪我了。”
“什么意思?”
云笙倏地睁眼,瞥了他一眼。
“你听他胡说八道什么。”
郁起云眼里闪着冷光,正想着要不要一剑了却他时,门外又是一声高呼。
“公子切勿动手!”
陈老爷靠在门扉上,带着祈求的眼神投向他。
“要杀要剐随他,不用你在这惺惺作态。”
陈怀嗤笑一声,不欲多看他一眼。
“怀儿,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但我还是想解释一番。
那一年我和你母亲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性命,无奈我们求子心切,这才轻信了那个招摇撞骗的道士。”
他垂着头,白发苍苍的模样更显颓色。
闻言,陈怀哈哈笑着,“真是可笑,那我是该说你们一句悲惨,还是说你们完全没半点头脑?”
“木已成舟,如果不是为了你们这群人所谓的私欲,又怎会酿成这般后果?”
夏姬也冷眼看着面露窘迫的陈老爷。
夏姬自小便是作为男儿养着的,因此习武念书是一样不落。
起初她还觉得有些自得,因为在城中只有自己不同于其他困于高门的女子,她可以见识到更广袤的世界,可以学到更深奥的学识。
可后来现实还是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她终是被最为敬爱的父亲推进了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行出去。”
郁起云搂着云笙向陈老爷点头示意。
“多谢。”
待出了门,他便寻了处游廊让她靠着,又丢了张帕子让她拭去血痕。
云笙接过帕子,朝他道了声谢,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光滑的大理石。
冰凉的触感缠绕在指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探着身子半坐上去。
“我还以为你没听懂我的暗示呢,手在上面挂半天了。”
云笙揉着肩膀,有些轻薄的袖子上血迹分明,背上也有些隐隐作痛。
郁起云双手环抱胸前,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竟不知师姐这般勇猛,有如此只身诱虎的好计谋。”
“勇猛谈不上。”
云笙忽视掉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讥讽,只当他在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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