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知鸢的记忆里,往常的中元节都与放河灯相关。
那日她同陆明霏都会在街上买几盏精致秀美的河灯,就着谭边的铺子写几张祈福的话语。
她会为早已逝去祖母写一张,再为自己写一张。
给自己的那张字条里往往都与表哥有关。
今年不一样了,谢知鸢瞧了眼桌上的纸条,她垂眸想,她只为自己而求,再不同他人相关。
*
孙府的寿宴只邀了谢知鸢一人去,是以谢夫人虽担心得不得了,可还是只能眼巴巴看着女儿上了孟府的车。
她拉了窗牖处的一道口子,小脑袋钻出来时还同谢夫人笑了笑,带着宽慰意味。
谢知鸢缩回头时,才发觉孟瀛的目光一直落在自个儿的身上。
因寿宴,她今日穿了件绯色襦裙,秀致的肩颈下是饱满的雪软,系带压在上面,依旧露了些微莹白。
上襦薄衫半透,隐约可见小巧可爱的肩胛骨和细瘦的胳膊。
“不,不好看吗?”
谢知鸢垂眸瞧了眼自己,抬头时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并不知这样纯稚的目光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孟瀛叹口气,自雾青广袖下伸出的清隽手掌探向女孩的襦衫,穿过半透的布料,轻轻握住她软糯糯的手心。
谢知鸢无措地蜷了蜷手指,但没有松开。
男人清浅俊秀的眉眼浮现几丝无奈,“阿鸢,别害怕,很好看,”
他轻声道,“太皇太后会喜欢你的。”
*
“我早已说过,你最佳的选择便是娶了元和,”
老妇人不紧不慢碾了下佛珠,手背处满是岁月留下的皱痕,睁眼时,睿智精明的黑眸锁在身前雾青色身影上,她只是停顿片刻便继续道,“可你偏偏挑了个毫无用处的丫头。”
话语里明明是恨铁不成钢的内容,语气却平缓得没有丝毫波动。
颀长挺拔的身影侧了侧身,露出半张清俊的脸,昏暗的烛光跳动在他黝黑的眼底,那里早已卸下了往日的笑意。
“你们以为,他们没有发现吗?”
孟瀛语调舒缓,恍若老妇人说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他忽地笑了笑,
“况且,现下我连娶谁,都得听你们的了吗?”
老夫人闭了闭眸,咬牙道,
“一群蠢货,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多年来布局全部毁于一旦。”
“容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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