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多嘴一句,自行去御议司领罚。”
字字蕴着寒气,叫伴云彻底闭了嘴。
*
谢知鸢手背抹着眼尾不断溢出的泪水,可才抹去一点,又有另一些出来。
湿意透过指缝,瞬间沾染至整只香囊。
方才她小心翼翼将香囊递至男人身前,可等了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空中的呼啦呼啦声刮过,她没忍住抬眸窥他的神色。
男人垂落的长睫落了阴影在眸底,淡漠得一丝踪迹也寻不着,
“不用给我,你自个儿留着。”
他语气淡的不能再淡,却字字带着力道重重敲在谢知鸢的心头。
她忍了好半晌,才没在他那句话出来时流泪,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敢哭出声来。
心尖处的酸楚不停冲刷着眼眶,一波一波又涌上每一处令人心颤的存在,
与此同时,种种思绪在脑中错乱,心口处委屈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表哥会不要啊,是嫌弃她吗?
她瘪着嘴,小声呜咽着,攥紧手中的香囊,顺着小道,跌跌撞撞着,记忆在悲痛中总是会出偏差,
她走错了路,一时之间闯进了厨房的院子里,
屋檐下,磨刀声瞬间停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抬眸望来,灯在她浑浊的眼底亮了一个圈。
谢知鸢吓得打了个哆,连抽噎都被压下。
“是谢小姐啊。”
老婆子细细眯了眯眼,喉间挤出的嗓音换如风钻过破篓子。
谢知鸢吸了吸鼻子,道了声“阿婆好。”
那阿婆只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磨她的刀。
呛匡呛匡。
谢知鸢还没缓过神来,眼里流着泪,目光习惯性滑过老人带着褶的手底。
玄色刻木刀涂了油,在烛火下闪着亮光。
不远处一个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抿了抿滑落至嘴角的咸泪,目光却死死粘在那盒子上头,
越看越熟悉。
谢知鸢上前几步,蹲下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
盒子上的小胖蝴蝶被人刮掉了一大半,可怜兮兮地张着半只翅膀,
这是她亲手刻的第一个盒子,与她一道度过重重岁月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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