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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那日在酒楼中的画面在谢知鸢脑中起起伏伏,
高挺的男人将她抵在榻上,微凸的肩峰,有力的臂膀,炙热的吐息,
平日里清浅的薄唇不停舔弄她的耳朵尖儿,力道又凶又猛,
又湿又热。
思绪因着额前汗珠的滚落而中断,
女孩手里的香囊因长久的□□,竹子原先粗硬的针线逐渐软化,而她的手也沾满了那股子清香。
是她独制的安神香。
沁人心脾,
在如今却绝不能安抚她躁动的灵台。
谢知鸢咬了咬软湿的唇,终是凑到娘亲的耳边,说了句想要离席,
同其他贵妇唠扯的谢夫人给她掂了掂快落到肩部的纱罗,什么也没问,只轻声说了句好生玩耍。
又将她垂落额前的软发别至耳后,才放心让她离去。
*
谢知鸢跟在四喜后头,不远处卢梦亭的檐顶掩映在重重绿叶中,风拂过时,沙沙声作响。
雕花围栏上,高挺男子深色广袖斜落,沾上几抹辞柯的落叶。
四喜在这却步,没等谢知鸢拉她,独自一人跑得没了影儿。
谢知鸢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那道身影行去。
绣鞋落在地上时,几近无声。
离得近了,谢知鸢才看清楚了些。
男人原本垂落的墨发皆被扣在玄色浮雕束发冠里,宽阔的背斜斜靠着石栏,
似是醉狠了,修长骨感的手轻碾上微蹙的眉心。
风灯的光影被他半张脸拦着,自高挺的鼻骨落下大片阴影,甚至延伸至微露的领口处。
谢知鸢静静瞧了半晌,才把自己被风拂乱的发丝捋好,手指方拎起下襦,自卢梦亭另一边忽地上来一个少女。
秀美的小脸酡红,水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半靠着的男人,半点未瞧见立在亭外的谢知鸢。
走动时,微扬的裙摆宛若落花飘至水面时漾开的漪涟。
谢知鸢抬起的脚瞬间僵在原地。
—
卢梦亭内,陆明钦抚着酸涩的眉心,今日贵客过多,他方才被灌了不少酒,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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