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不安的心穿过浓密的森林,脱离黑暗,终于迎来敞亮的月色。
不知为什么,她意外记起了三年前与纳瓦尔的初遇。
一曲结束,音乐厅寂静无声。
白绒从琴声中清醒过来,扫视金色的大厅,台下只有一位听众。
金发马尾女孩杵在白绒旁边,没有任何动静,别的小提琴手也没出声。
音乐家们都是有耳朵的。
大家都还处在惊愕的情绪中,不需要评判,已经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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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白绒笑着对身旁人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当时会站出来,高傲地告诉对方,说这音乐厅有一半都算是你捐款修建的!
然后,对方就只好闭口不语了……”
“我为什么要站出来?”
他站定,注视着她,“月亮本身已经那样耀眼,繁星没必要站在她旁边显示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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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巴黎,初冬冷雨夜,塞纳河右岸,一间独栋别墅的二楼,灯光明丽温馨。
白绒坐在客厅桌边,专心地给格鲁伯先生写信。
这靠近楼梯的位置,隔着栏杆,可见下面大厅的风机正在壁炉旁吹着。
砖石壁炉内,燃烧着木柴“噼噼啵啵”
的声音,对准楼梯口,温暖的风沿阶梯一阵阵扑上来,与木柴燃烧声一起包裹了她,给人放松助眠的感觉。
白绒终于写完信,揉了揉困乏的眼,看一看挂钟时间,又看看窗外。
外面风刮得厉害。
她起身,走到阳台紧闭的玻璃门前,扫一眼下面的街道。
初冬已冷得不像样,玻璃覆盖满薄雾。
将雨未雨的天气,空气里溢着湿漉漉的潮意。
连那些住宅楼内整齐亮灯的窗户也没法给这座城市带来暖意。
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正孤寂地亮在不远处,看起来很近,其实很远,隔了一条河。
白绒总觉得这天气是要下雪了。
但这时节还早,至今没出现过雪花,只有无边无际的雨丝占据阴暗天空。
她正发呆呢,玻璃门上倒映出一个渐近的身影。
身形挺拔的男人穿着暗蓝色浴袍走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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