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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秋回去给戋戋换洗,戋戋抽噎哽咽,始终无法平定心绪。
涵秋小心翼翼劝道:“公子平时不这样的,今日因为世子过来捣乱,他才对您心肠硬些,夫人可莫要介怀。
您总是这么哭,哭花容颜,到最后看笑话的还不是月姬那婢子。”
戋戋欲独自静静,叫涵秋先退下。
她明白,沈舟颐不是因为晋惕才对自己疾言厉色的,他把她当仇人,泄慾工具和复仇对象,时时刻刻都想杀掉她,她的尊严他也可以随意践踏。
她之前还想过和沈舟颐和解,真乃异想天开,他说得没错,她和他是宿仇,不共戴天,注定你死我活。
戋戋把卧房门从里面反锁,沈舟颐要来的话,除非他有本事把这扇门给卸掉,否则她绝不让他踏入自己的闺房半步。
昏昏沉沉睡一宿,时晕时醒,庆幸的是,直到翌日晨曦洒在戋戋泪膻的脸颊时,沈舟颐也并没来骚扰她。
她神志略略清醒,才懒得过问沈舟颐这一晚上去哪。
他是宿在月姬处也好,出去眠花问柳也罢,就算再纳两百房妾室也跟她半分干系都无。
戋戋打定主意,和离,或者休夫,或者逃……若私逃再失败被沈舟颐抓住,抓住就抓住吧,他把她打死也好,左右这日子她不打算过下去了。
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她心绪反而放轻松些。
戋戋叫来涵秋为自己梳洗,热水晕开眼睑下干皱皱的泪痕。
简单盘个发髻后,她郁郁打开门,贺府蝉鸣幽幽鸟语寂寂,她还得去给贺老太君请安。
她情绪低落,刻意避开沈舟颐。
可在贺老太君的寿安堂前,还是和沈舟颐不期而遇。
斯人阴魂不散地纠缠她,她低着头往左走,那人的双脚也跟着向左;往右,那人也跟着向右。
来回往复好几遭,都没逃得出去。
戋戋窝火,索性不去寿安堂,回头旋走,沈舟颐又挡在她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窒息凝滞到极点。
他抿抿唇,突兀地问道:“昨夜锁门做什么?”
沈舟颐昨晚果然找过她。
戋戋哑着嗓子说:“我的闺房,我想锁就锁。”
满是敌意。
沈舟颐微嗔:“你吃枪药了?”
他情绪比昨日平复些。
“今晚别锁吧。”
“昨日……是我鲁莽,我认错。”
戋戋颇有森意,“你说不锁就不锁么,我偏锁。
你那房美妾没把你伺候舒服吗?去勾栏多纳几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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